小小虽然有点犹豫,但是毕竟一年多没见自己的男人,确实有好些话想要问,谢了李婉婉后,便急急地转身追曹宝去了。
只剩下李婉婉一人孤单单地坐在厅里,偏头瞧着桌上的奖章和奖状,禁不住又拿在手上呆呆地瞧了好一会儿。
随即,她又拿着这两样东西来了王晋昇的牌位前,温柔地看着排位上王晋昇的名字,上前给了他上了三炷香。
等把香插进了香炉,她便又含泪说道:“老爷,您可瞧见了?咱们美醯居,现在终于威名远扬了,您把我留下来,希望我做的事儿,我终于做到了。”
李婉婉说着,又长叹了口气道:“可不知怎的,怎么竟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来呢?按理,拿了这甲等大奖章,坐着天下第一的位置,实现了我梦寐以求的理想,这该是一件多让人高兴的事儿啊?可我怎么觉得,到头来,我好像什么都没了呢?”
李婉婉说完这句,又抬起头来瞧着王晋昇的牌位继续说道:“听曹宝说,益延庆在这件事情上,也帮了咱们不少忙,可他们却因为意外没有机会报名。所以我想,要不然就把这奖章的一半,分给他们,可好?”
李婉婉说完,又觉得这个想法可能会有点对不住王晋昇,当即便低下头说道:“不过你若是不高兴,那便不送。”
这时,毛球忽然从外面推门进来,瞧见李婉婉在地上坐着,眼角还含着泪,便跑到她身边去舔了舔她的脸,弄得李婉婉直痒痒,一边抱住毛球以阻止它靠近,一边忍不住发笑着说道:“别闹,我和咱们老爷说正事儿呢。”
李婉婉说着,便抬起头来又往王晋昇的牌位上看了一眼,可能是因为毛球进来时并未关好门,忽然一阵风吹了进来,刚刚李婉婉摆在香桌上的那张奖状便给高高的吹了起来,给毛球瞧见了,便纵身一跃,一下咬住了奖状,送到了李婉婉的手边。
李婉婉低头瞧着那奖状,禁不住又红了眼,掩着面哽咽着说道:“老爷,你如何到现在,都一直这般委屈自己啊?”
毛球瞧着李婉婉又哭了,小脑袋歪了一下,哼唧了两声,便又要往李婉婉的怀里钻,弄得她一阵发痒,连哭也没法子哭得痛快。
最后是硬生生给它拽出去陪它玩去了。
这天美醯居给甲等大奖章接风,专门在山西老字号包了场,还邀请了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专程从太原府赶过来的苏天海,路上总嫌车马慢,催促了许多次。
刘伯有些气儿不顺,便随口说道:“呵,爷可真是心大,两家一起出去参加博览会,咱家的东西给卷到了海里报不了名,才便宜了他们,您竟然还要过去给她家道贺?”
刘伯现在年纪大了,这些年和苏天海相依为命,一路经过了各种风风雨雨,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惧怕苏天海,而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说出了这些话来。
苏天海也不以为然,依旧焦急地催促着说道:“报不上名确实可惜了些,但好歹是一起出去的,她能够如愿以偿,也同样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啊。您就赶紧让车夫再快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