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婉婉倒是有些吃惊，算起来又有五年没见面了吧？

自从她缩减了生意规模，一心经营醋坊之后，就很少再去打探苏天海的消息了，说来也奇怪，日子竟也这么一天一天平静的过去了。

如今看来，她以为会很难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就算她的世界里，没有了苏天海这个人，好像继续活下去，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反倒可以让她把心思都放在酿醋上面，这倒是让她渐渐明白了许多年轻时季姑姑和她说的，当时不是很理解的道理。

所以一听说苏天海来找她了，李婉婉只惊讶了一下下，便微微翘了下嘴角说道：“快请他进来吧。”

苏天海进门的时候，李婉婉依旧坐在书桌前端着书看，丝毫没有因为门外飘进来的小风而分了心。

却叫苏天海一下愣了神，老半天，才说出一句：“你老了。”

李婉婉缓缓抬起头来，也朝苏天海看了过来，也微微翘了下唇道：“你也老了。”

“呵呵呵——”

于是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直到笑岔了气儿，瞧着小小把茶端了进来，李婉婉便站起身来，走到了旁边的会客厅，请苏天海入了座之后，自己也便在主位上坐下，随口说道：“这么久没见，怎么突然就找来了？”

苏天海端起了茶碗，用盖子磨错了两下茶碗后，有点苦涩地说道：“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和我两个又一起做醋，我说要放百花酒，这样酿出来的醋好喝，你却说高粱醋不用放药酒，放久了自然好喝。就这样争啊争啊，忽然我就醒了——”

苏天海说到这儿，便抬起眼睑往李婉婉这边瞧了瞧，一下子便红了眼。

“你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咱们俩，就走的这么远了？”

听到这句话，李婉婉的心里也梗了一下，但她不想哭，于是一直紧闭着双唇，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老半天以后，才终于强笑着说道：“大概，是从我想要成为天下第一那一天，便已经开始了吧？”

苏天海也跟着无奈地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对，这该死的天下第一。我还记得，当初来山西，我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来的。那个时候心气儿那个高啊，总觉得我要是成了天下第一，那你——”

苏天海说着，便又朝李婉婉看了过来，终究是没说出那些话，当即摆了摆手说道：“算了，都过去了，总提这些，也没意思。”

说到这儿，苏天海便又瞧了李婉婉两眼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今天过来，就是想来看看你。没事儿了，走了。”

可走了两步之后，苏天海又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转过头来看向李婉婉问道：“对了，如果有机会证明你到底能不能成为天下第一，你可愿意一试？”

李婉婉的眉心微微一皱，虽然她现在已经没有少年时那般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志气，但是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机会，又不违背原则的话，抓住也未尝不可。

“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