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海立时回头瞧了一眼还在晕眩中的李婉婉,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好,我倒要瞧瞧他夏丁木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李婉婉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西关街26号的孤院里。
一睁开眼睛,她便吵着要出去找王晋昇。
后来是曹宝过来劝住了她。
“夫人,这个时候,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李婉婉一瞧见曹宝,立时又有了希望似的,连忙抓住曹宝的肩膀问道:“曹宝兄弟,你不是去打听老爷的事儿了吗?可见到他了?啊?”
曹宝这会儿也哭得泣不成声。
摇了摇压得老低的头说道:“官府里平时打过交道的,一见是我,都躲得远远的,给银子都不要。就只听醋坊的人说,老爷被他们带走的时候,刚好被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烟鬼刺伤了腹部,也不知道那帮杀千刀的,到底有没有给老爷治伤?”
曹宝说着,整个人都有点受不住了,直接贴在地上哭了起来。
李婉婉更是惊得直接软了腿,向后踉跄了两三步,一直到靠在了床榻上,才稳住了身子。
随即又问道:“眼下外面的情况又是什么样的?咱们若是想救出老爷,又有多少能调集的力量呢?”
曹宝闻言又抽着鼻子说道:“醋医坊已经全被封了,美醯居因为早前老爷已经将股权分给了三位掌柜的一些,所以还在经营着。但是眼下世道如此不景气,朝廷给咱家定的又是谋逆之罪,平时跟咱们能说的上话的那些人,现在都对咱们避之不及,又哪有能帮得上忙的力量呢?”
曹宝说着,就又是一阵鼻酸,这会儿就连小小也跟着红了眼睛。
李婉婉更是坐在榻上干瞪眼,一双手握的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就连嘴唇都快咬出血印来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能把王晋昇给救出来。
没一会儿,曹宝便又捶着拳头说道:“夫人放心,我今天夜里便去劫狱,就算拼上我这条命,也要把老爷给救出来!”
“就凭你一个人,怕是连你家老爷的牢房都还没找到,就已经死在府衙那些人的枪杆子底下了吧。你若是死了,日后又能有谁来保护你家夫人呢?”
这话说完,苏天海便从外头进来了。
瞧见李婉婉的模样,立时关心地说道:“婉婉,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还是赶紧上床歇着,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不必了!一天不知道我家老爷的状况,你便是找再多大夫来瞧我,也医不好我的病。”
李婉婉这会儿倒是对苏天海很不待见,弄得和苏天海一道进来的刘伯有点看不下去,立时说道:“王夫人!你可知我们爷为了保住你,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如今你竟还这样爱答不理的,你简直不识好歹!”
“刘伯!这哪有你说话的地儿?还不快出去?”
苏天海立时呵斥了刘伯,可刘伯却不肯照办,依旧苦口婆心地说道:“爷,今天就是你要罚我,我也要把这话说出来,从您到了山西,我就一直跟着您,伺候您,我就是见不得您受半点委屈。她王夫人不知道心疼您,可我心疼!
眼下天下不太平,生意难做,您原本是要解甲归田,回家过清闲日子的,可是你为了她能没事儿,生生应下了巡抚大人叫你继续留下维系山西经济的事儿,还立下了军令状,要力保山西的经济在三年内回暖,否则便要像他们王家一样被抄家。
你默默在她背后做了这么多,如今她还不领情,您说您到底是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