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么多纷繁复杂的身份,王晋昇和李婉婉的日子,过的倒也悠闲自在。
苏天海接管醋业商会以来,放松了许多条件,但终归是守住了底线,也和王晋昇一样,对于弄虚作假的醋坊,处罚起来是绝不手软的。
甚至于当初为苏天海成为新会长而出了大力气的聚能庆也未能幸免,喜逢春仗着自己给苏天海出了力,就以为自己可以享有特权,结果正给了苏天海以儆效尤的机会,罚的他聚能庆直接又关了一家分店。
喜逢春是有苦说不出,又不敢去找苏天海闹事儿,心里却是气愤的很,只得找人去把福来顺揍了一顿解气。
倒是福元昌的袁长乐十分会做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按兵不动,照着原来的商会规矩严格做事儿,并默默观察着大家的举动,喜逢春投机取巧在他面前炫耀的时候,他也不羡慕,喜逢春被苏天海处罚关了店,他便把铺子租了回来,把工人召回来开了自己的铺子。
有些时候,甚至还抢在了益延庆的前头做起了生意,倒是着实叫苏天海刮目相看了一把。
至于美醯居,在季姑姑的带领下,依旧秉持着一贯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继续做着自己的生意。虽说日子艰难,但也还维系的下去。
次年三月的一天,李婉婉正和王晋昇一起在醋医坊给人瞧病,曹宝忽然从外面冲进来说道:“老爷、夫人,有人在太原府的码头上瞧见了咱家少爷,说是和几个剪了辫子的假洋鬼子在一起呢。”
李婉婉和王晋昇听了这话,吃了一大惊,立时相互看了看。
李婉婉更是不敢相信地又朝曹宝看去问道:“该不会是看错了吧?当初可是我和老爷亲自把咏炎送上去留洋的船的。这才过去多少时日啊?”
曹宝立时答道:“我也是这样觉得,便又问了与那人同行的许多人,都说是瞧见了咱家少爷。”
曹宝说着,还有点小得意地继续说道:“毕竟咱家少爷十四岁便中了举人,也经常去太原府与友人相约,所以认识咱家少爷的人还是不少的。”
几个人正说着,王咏炎忽然从门外进来了。
“父亲,母亲。”
李婉婉和王晋昇回头看去的时候,就见王咏炎一身的留洋学生装,个子也长高了不少,看样子也成熟了许多,只是原本那条长辫子却不见了踪影,而且不光长辫子不见了踪影,甚至连头发也都剃没了。
吓得李婉婉忙开口问道:“咏炎,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好端端的,竟剃了头发,莫非是要出家?”
王咏炎这会儿人已经走到俩人面前,一听这话,忙噗笑着说道:“母亲有所不知,我这是要剪掉满清的尾巴,从此为新的时代而战!”
话还没说完,王咏炎就已经被王晋昇一脚给踹倒在地。
“逆子!你这是要反哪!”
王晋昇这边气得浑身发抖,李婉婉却是连忙吩咐曹宝道:“曹宝兄弟,你还不赶快去叫人把大门关上?查查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可千万不能叫咏炎刚刚说的话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