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曹的,你少在这儿狐假虎威!我倒要问问你,你刚刚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你们王大人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软的不行,也只好来硬的了,福来顺这会儿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曹宝的鼻子就是一顿乱吼。
曹宝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
依旧冷哼一声道:“我只是爷身边的一个小厮,不懂生意场上的事儿,福掌柜的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和我们季姑姑牢骚,但若是想在我们王家撒野,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来说道:“要嘛,便请能说的上话的人过来和我们爷说话,要么就自己去想别的法子吧。福掌柜的,请吧!”
福来顺毕竟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等欺辱?
被曹宝下了逐客令,真是咬牙切齿地出了门。
临到醋医坊门前,瞧着那块御赐给王晋昇的“忠勇孝义”的牌匾,还是越想越气,忍不住搬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往那牌匾上扔去,结果还是力气太小,半空中掉了下来,反倒砸了自己的脚,疼得他嗷嗷直叫,还引来了醋医坊的大夫们看热闹,大伙都瞧见他刚刚要扔石头砸匾,故也都不上前来相救,只对着他指手画脚,数落他的不是。
气得他又恼又羞,只得抱着脚单腿儿蹦回了益延庆。
一回去,自是哪哪儿都气不顺,坐在桌子边上又是摔杯子,又是骂人,发了好一阵子火。
“呦!这是谁惹咱们大掌柜的不快活了,竟生了这么大的气?”
福来顺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紫烟来了,忙站起身来,用袍子盖住已经脱了一只鞋袜的脚,恭恭敬敬地候着问道:“紫烟姑娘不是随大当家的去太原府办事儿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福来顺说着,还有些慌张地往紫烟身后望了望,见没有苏天海的影子,方松了口气。
紫烟瞧他这模样,便拿着帕子放在鼻尖下轻笑了一声。
“这不是半路上忽然身体不适,便自己先回来了么?听说益延庆的生意最近遇到了难处,福掌柜的在刚刚对面又吃了闭门羹,心里实在气不过,便想过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紫烟这个人能傍上苏天海,没有点手段是万万不能的。福来顺鱼戏商场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了自己看人的一套本事了。
知道紫烟说的话,能有两分是真便不错了,八成是苏天海已经知道了益延庆的事儿,派她回来处理的。
于是脸上的肉抖了一抖,便尬笑着说道:“姑娘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只是不知道,姑娘有何高招呢?”
紫烟又轻笑一声,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盈盈地说道:“福掌柜的是知道的,我来投奔益延庆之前,可是在美醯居待过的,自然知道美醯居最在乎什么。
所谓打蛇要打七寸,咱们只要抓住了美醯居的七寸,然后拿来大做文章,美醯居自己便会惹上一身骚,又哪来的精力再来对付咱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