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昇和管伯进门时,正看见王咏炎在对李婉婉用刑。
管伯立时皱眉说道:“子对母用刑,简直有违常伦,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少爷缘何这样糊涂啊?我去劝劝。”
“哎?”
王晋昇却一把将其拦住,皱眉瞧着李婉婉的侧颜说道:“她不是个会轻易被人欺负的人,咱们且等等看吧。”
“这——”
管伯听了这话,立时又朝李婉婉的小腿看了一眼,短短数鞭,已经是快要血肉模糊,李婉婉一个豪门大户家的嫡出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就连他这个老头子看了都有些心疼了。
“爷倒是不心疼!这腿都快被打烂了!”
王晋昇瞧着李婉婉的伤势,眉心的褶皱越发多了些,闷哼一声道:“多嘴!”
随即又朝打人的王咏炎和在他身边幸灾乐祸的茑萝脸上看了过去,心里大底也有了些数。
管伯跟在王晋昇身边数十年,脑子也还是清醒的,就连小小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又怎会看不清楚,立时对王晋昇说道:“爷,有件事儿,我早就想问问您的意思了。之前夫人没进门也就罢了,如今您和夫人都已经喜结连理了,这阎姨娘——?”
王晋昇沉了沉气,随口说道:“是该好好想想了。”
王咏炎这会儿已经打的走火入魔,完全看不见李婉婉的伤势,只想着将心中的仇恨给宣泄出来。
小小却一直在边上数着鞭数,等到了二十下之后,瞧着王咏炎还要打,便立时上前去拉住了王咏炎的胳膊说道:“少爷,够了,已经打满二十下了,不能再打了啊!您瞧瞧我们夫人的腿啊!”
王咏炎这才从心魔中清醒过来,一瞧见李婉婉的腿,直接便吓傻了,就连手里的藤条也都掉在了地上。
“啊?这是——怎么会这样?”
李婉婉这会儿已经疼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可瞧着王咏炎这会儿的表情,却也是有些欣慰,在小小的搀扶下转过身来,抚摸了一下已经被吓傻了的王咏炎的头,虚弱地说道:“咏炎啊,等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一定要想起今天的画面,到那时,你便会知道,那些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那些腌臜事的人,到底有多可恶。”
听到这话,王晋昇紧皱的眉头骤然一松,心中立时感念李婉婉为了教化王咏炎所废的用心。那一刻,他也同时坚定了自己这辈子注定要与这个女人绑在一起的决心。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一边往里闯一边说道:“不好了,夫人,季姑姑。原来益延庆门前如此冷清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把新醋纷纷送到先前在店里登记了名册的人家手里去了,刚刚已经有好些店家退了咱们先前的订单了——老爷?老爷您回来了!”
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就都朝门前望了过来。
王咏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连着向后退了好些步。
“不可能——这不可能,紫烟不是说父亲已经——”
王咏炎想到这里,禁不住又朝茑萝看了过去,结果哪还有茑萝的踪影,早就混在人群中偷跑出去,给阎芷凌通风报信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