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李婉婉让自己处置她,王咏炎整个人都懵了。
刚刚听到李婉婉说全部都看见了的时候,他就已经慌了,万一李婉婉说出实情,那该怎么办呢?
等等,如果她全部都听见了的话,现在应该就已经知道自己什么都知道了的事情了吧?这样的话,岂不是就打草惊蛇了?
可她为什么没有讲出实情呢?难道是怕口说无凭,一个人说不过我们两个?
如此一来,今日要是不能将她赶出醋坊,日后岂不是会遭反噬?
王咏炎越想越怕,越想就越下定了决心,狠了狠心后,便向身边人伸了伸手道:“如此,就上藤条吧。”
“不可!少爷,夫人即便是有犯错,名义上也是你的母亲,你身为儿子,岂可以下犯上,打自己的母亲?”
季姑姑苦口婆心。
可王咏炎主意已定,立时说道:“难道不是婉姨自认有错,请我来执行的吗?季姑姑可要公私分明,在家里我们确是母子关系,但是在醋坊,便是利益关系。如今你们无一人愿意处置她,也就只有我来了。”
说话间,茑萝已经不知从何处找了根藤条过来,递到了王咏炎的手中。
“少爷,藤条来了。”
王咏炎盯了一眼那根藤条,立时接过来朝李婉婉看了过来。
“婉姨,还请您自行撩起裤腿,以免待会儿衣裳黏住了伤口,影响痊愈。”
“少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便打我吧!”
小小立时站出来,但茑萝却在边上看热闹似的说道:“呦,好一个忠心户主的,可你没听夫人说吗?她治下不严,这份惩罚不是你能当的了的。”
小小闻言,又跪在王咏炎的面前说道:“那我愿意替夫人受罚,这总可以了吧?”
“小小!”
李婉婉终于发了话。
“放心吧,我没事儿。今天这顿打,我必须挨。”
说着,她又往茑萝那边看了过去。
“但是我李婉婉一定不会白白挨了这顿打的!”
这话吓得茑萝一个激灵,立时又后退几步,躲到了王咏炎的背后继续挑拨着说道:“少爷您听见了吗?夫人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报复的,要不咱们还是不蹚这趟浑水了吧?”
李婉婉也不等王咏炎表态,便自己解开了裤腿,挽好了以后,便盯着王咏炎说道:“咏炎,别犹豫了,动手吧。”
王咏炎身子打了一个激灵,狠了狠心便用力抽了李婉婉一下。
这一下力道之大,连他自己的手都有些发麻了,李婉婉更是疼得用力咬住了牙,洁白细嫩的小腿上当即便现出一道血红来。
小小在边上看的心都在抽抽,李婉婉又不叫她反抗,她便只得在旁边捂着帕子哭。
就连季姑姑、望春姑姑还有美醯居的一众人等,也都不敢再看,纷纷别过头去了。
王咏炎瞧着大伙儿的表现,又想到这事儿的起因,也是一阵心虚,可越是心虚,他就越是憎恨李婉婉,心里觉得若不是她两面三刀,欺骗王晋昇的感情,却联合苏天海,妄图窃取王家的财产在先,又怎么会把他王咏炎逼到这种龌龊的地步?
这样想着,心中便越发愤恨,抽打李婉婉的力度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更加大了。
而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就在这藤条声阵阵响起的时候,门外忽然进来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