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瞧了一眼茑萝的穿着打扮,明显是不符合醋坊规定,她又是个像季姑姑一样特立独行的,连个笑脸都没给茑萝便道:“不必麻烦了,姑娘终归是外人,这次有少爷在身边也就罢了,下次若再来醋坊,切莫再往醋缸边上走了。”
青女说着,又给王咏炎行了个礼,便开始指挥大伙儿开始打醋。
茑萝和王咏炎却也不走,偏在边上瞧着,果然没一会儿,就瞄着其中一位女工的舀子说道:“这位姐姐且慢,我怎么瞧着这里面好像有东西似的?”
女工闻言手一抖,立时瞧见了自己手中的舀子里面瞟着一样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个翡翠叶子的珍珠耳坠。
“呀,这是哪个不讲规矩的小浪蹄子?竟然又带着坠子做工了?”
白衣女工立时吼道。
身边的女工听见了,也跟着凑过来说道:“姐姐这话说的,平日里除了几位紫衣姐姐,咱们这些人哪有机会靠近醋缸啊?”
这人说着,便又往青女那边望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大声叫嚷了一番,便就把青女和其他女工都引了过来。
“何事在这边叫嚷?”
女工立时将手里的坠子递到了青女的手里说道:“青女姐姐,这是媚儿刚刚打醋的时候从醋缸里打上来的。只是不知道又有哪位姐姐触犯了规矩,白白浪费了这一缸醋了。”
青女瞧着那坠子,立时皱了眉,因为这个坠子,她是见过的,可心中的想法不能确定,她便将坠子往手中一握,随口说道:“这个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会禀告姑姑查明此事的。眼下先把前头的事儿做好了最要紧,还是赶快把前头需要的醋送过去吧。”
听到青女要把这件事儿盖下来,王咏炎总算松了口气,这样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便也不算是他卑鄙了。
可是茑萝却不想就此罢手,立时说道:“哎呦,我瞧着这坠子好生华贵,倒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用得起的。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青女立时皱了眉,冷声说道:“姑娘,这是我们醋坊内部的事儿,您纵是阎姨娘身边的人,也是无权干涉的,这里是醋坊重地,还请您好自为之,速速离开吧。”
青女说着,便要带着人走,可茑萝却还咬着不放道:“我想起来了,好像瞧着夫人戴过呢。
这可怎么办?我虽是第一次来醋坊,不过也听说过咱们美醯居纪律严明,衣发不整,擅自佩戴首饰损坏醋味儿的,严重的,可是会被赶出去的呢。
不过她毕竟是夫人,就不知道咱们美醯居,到底能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呢?”
这话一出,众人立时议论起来。
青女瞧着势头眼看要控制不住,立时与身边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出门去了。
随即,青女又瞪着茑萝说道:“这位姑娘,眼下这坠子到底是不是夫人的,还得等问过了夫人才清楚,岂容你胡乱说几句就下了定论?”
“哼!”
茑萝立时抱起了膀子说道:“早就听说了这美醯居已然成了夫人的天下,我还不信,如今还是在少爷面前,你们就敢这样包庇夫人,我看那传闻,还真是所言不虚呢?
你这样拿着坠子去问夫人,难道她还能认下了不成?倒不如问问伺候她的人,这坠子到底是不是她的便是。”
“不用这么麻烦了,确实是我的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