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咏炎去友人家里打探王晋昇的下落又是没有结果,归来途中满心惆怅,心里十分担忧。
谁知马车骤然一停,只听车夫在外头惊叫道:“小姑娘,你不要命了?这样忽然冲过来!”
王咏炎便掀开马车帘子向外探头,正好与紫烟对视。
“少爷,我是之前在美醯居做事的紫烟,还请您借一步说话。”
王咏炎每年都要随王晋昇去一趟美醯居,因着紫烟是紫衣女工,总是站在队列的最前头,又生的比旁人好看,所以倒是有些印象。
“是你啊,你有什么事儿,要这样拦着车?难道是美醯居出了事儿?”
紫烟却朝着身边看了两眼,随即慌慌张张地说道:“事关王家大事,不能叫外人听见,还请少爷让我上车,和您详说。”
王咏炎一听这话,便叫紫烟上了车,随即问道:“你快说说,是什么大事,竟然叫你这样慌张?”
紫烟便把之前和阎芷凌说的事情,又和王咏炎说了一遍。
王咏炎起初还不信,立时问道:“你一个美醯居的紫衣女工,又如何能知道这么许多?而且据我所知,婉姨即便人在美醯居做学徒,也是和你们分开居住的啊。”
紫烟见状只得又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瞒少爷说,之前因为夫人忌惮我的美色,第一次进美醯居时,就已将我赶了出来,后来益延庆新开店铺要招工,走投无路的我,便投到了益延庆的门下,因为酿醋的手艺还可以,被益延庆的大当家的看中,收了我做贴身丫鬟。这才让我撞见了夫人和主子私下见面,听到那些话的。”
紫烟说着,又立时一副十分为难又愧疚的面孔说道:“小女虽然已经投奔了益延庆,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毕竟是老爷叫人收下了我,是美醯居教会了我一身的本事,如今瞧见王家有难,我是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家就这么毁在夫人手上的。”
王咏炎还是有些不大相信,随即又道:“据我所知,美醯居一向是季姑姑管事,就连我父亲,也没有权利越过季姑姑去赶走或任命一个人。
婉姨连王家的内务都没有独权,又何必为难你一个小女工呢?你该不会是自己犯了错被赶了出去,对婉姨心怀憎恨,所以才会来编造这些事情欺骗我的吧?
更何况我父亲是何许人也?虽然一时没有音信,但也不至于就直接遇难了吧?”
紫烟瞧着王咏炎竟这样不好糊弄,眼珠转了几圈,忽然就哭哭啼啼地举起手来立起誓来。
“紫烟敢对天发誓,若是刚刚所言有半句虚假,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至于老爷之事,也不是紫烟一人揣测,眼下街头巷尾都已经传开了的。少爷若是不信,回美醯居问一下夫人便知道了,她若是还和少爷您遮遮掩掩,便绝对是心中有鬼了!”
王咏炎一听这话,心里亦颇为震撼。
“你一个被我家赶出门去的女孩子,竟然还愿意为了我家之事,发这种毒誓,如此以德报怨,难道婉姨当真如你所说,竟做了那些事情?要真是这样,那便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