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到瞻明的眼睛变得充血通红,手中骨节捏的咔咔作响,心下便意识到,恐怕此人盛怒就是与此事有关,当下闭口不言。
瞻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到:“何时新婚?”
两人一愣,然后其中一人立马反应了过来:“五月二十八。”
瞻明闻言冷冷的说到:“滚吧。”说完两人顿时屁滚尿流的往外走。
瞻明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开酒馆,他在原地站了许久,门外想进店歇脚的人们看到瞻明脸上狰狞的模样,纷纷望而却步,酒馆老板也不敢过问驱赶,直到瞻明眼中的猩红消退,他才离开酒馆,令老板大松一口气。
瞻明离开后独自一人心烦意乱的走在街上,满脑子都是苏亭月的模样,越想心中越烦闷,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疯狂的修炼,想逼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却差的逼得自己走火入魔。
瞻明心里告诉自己,当初是苏亭月先放弃的自己,自己没必要如此自责与懊悔,可他心里却痛苦不堪,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瞻明去了榆林镇,去了冯家与苏家的地盘。
到了榆林,果然镇子上下都是冯家老爷要娶亲的消息,冯家老爷大宴全镇,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瞻明,此时离五月二十八还有半个月,瞻明这半个月里,天天都会去打听苏亭月的事情。
当瞻明知道,苏亭月的死是因为她病重,可冯家却不救她,放任她去死时,他怒火中烧,当夜,他找到了苏亭月的孤坟,在她的坟头跪了一夜。
这一夜天降大雨,震天响的春雷吓得人们不敢出门,纷纷瑟缩在家中打盹,瞻明跪在苏亭月的坟头,哭的像个孩子:“月儿,你好傻啊,冯家人欺负你,你来找我啊。”
“你活该!当初是你执意要离开我!你活该被人欺负!”
“我那么宝贝你,可你到了冯家,却连看病都不被允许,他们凭什么?”
“我明天就去宰了冯家那帮孙子给你报仇,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当初和我在一起你不快乐么?对,你说你身心俱疲,那你到了冯家快乐吗?”
“他们连病都不让你看,你怎么会快乐,你怎么会快乐...”
“你看你都活成了什么样,死了都只有荒坟,谁都不要你,你看我多厉害,走到哪里,那些蝼蚁一般的人都要敬畏我。”
“可是我好想你啊,十年了,每天都在想,没了你,我就没了家,没了家,我连街边的流浪狗都不如。”
“哈哈,我还不如一条狗,呜...月儿...你回来呀...”
天上依旧电闪雷鸣,地上的肝肠寸断的人啊,依旧在懊悔与伤悲。
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第二日的太阳格外的耀眼夺目,天空中的云彩也格外清晰明朗,跪在苏亭月坟前的瞻明,竟一夜白了头,不过刚刚三十出头的他,如今看起来如同六七十岁的枯槁,若非脸上没有遍布的皱纹,都无法认出,这是原来的那个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