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丘不知道穆瑞星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看着,观察着穆瑞星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穆瑞星也没有在跟虞平丘说什么,而是身体微微颤抖的转向了申霜晚。
“阿……阿晚……”这一声阿晚,穆瑞星在心里百般斟酌。他自己的心里再清楚不过,“阿晚”这两个字真的是他偷来的。
“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愿意远远的看着你,护你周全,我也错了,不该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不过我并不后悔。”
穆瑞星心里是有一种执念的,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真正错在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对不起申霜晚。
穆瑞星说到这里,然后颤颤巍巍的拿起了地上的剑。
“瑞星你想干什么?”申霜晚其实心里面已经猜到了,穆瑞星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自己的手又被虞平丘紧紧的抓着,自己没有办法跑到穆瑞星的跟前,阻止穆瑞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虞平丘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申霜晚用的力气很大,但是始终的挣脱不了。
只能大声的吼着虞平丘,虞平丘自然也是知道穆瑞星想要干什么了,不过虞平丘却冷笑了一声,然后依旧是冷冷的开口:“好啊你穆瑞星,到了最后的时刻,也要用自己的姓名再诬陷我一次。”虞平丘笑了笑。
“真的是愚蠢,我答应申霜晚会放你一条性命,就一定会放,你也没必要这样的,你……”
“虞平丘,虞先生,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即便是死了,阿晚也不会原谅你。”
穆瑞星的话刚刚说完,就把手中的剑,刺入了自己的腹中,随后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虞平丘没想到穆瑞星真的会这样做,本以为穆瑞星还有什么小把戏呢,所以看到穆瑞星真的这样做以后,直接怔住了,申霜晚也趁着这个功夫,一把推开了虞平丘,跑向了穆瑞星。
申霜晚什么也不顾,直接把穆瑞星抱在了怀里,不过穆瑞星已经是断了气的了。
虞平丘见到申霜晚这样,也蹲了下来。
“申霜晚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都忘了吗?你为什么会哭的这么伤心?”
虞平丘压抑这自己的情绪,其实心里,恨不得把这个已经死了的穆瑞星让人拉出去,碎尸万段。
申霜晚根本就没有再给虞平丘一个眼神,只是看着自己怀里的穆瑞星,默默的流着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承志带着人回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微微皱了皱眉头,承志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打量着地上流下眼泪的女子。
看清她的容颜以后,承志便猜到了,这个人就是虞平丘经常提到的申霜晚。
就在承志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虞平丘的声音抢在了前面:“承志,让你的人过来,把申霜晚怀里的这个死透了的尸体,扔出去……”虞平丘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了申霜晚,这个时候申霜晚也抬起了头,四目相对。
虞平丘把后面的两个字吐了出来:“喂狗。”
申霜晚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把穆瑞星抱得更加的紧了。
而承志并没有说话,其他的士兵,知道虞平丘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纷纷看了出来,气氛很不对劲儿,所以没有一个敢莽撞上前的。
“都在干什么?听不到吗?把这个人给我扔出去喂狗。”
虞平丘吼了出来,这个时候,虞平丘已经是失控的状态了,直接起来,强行的把申霜晚给拉了起来。
这一次,申霜晚并没有太大的反抗,而是任由虞平丘拉着自己,等自己站稳了以后,轻轻的说出了自己:“虞平丘,你是真的让我恨你恨到骨子里面。”
申霜晚说话的语速很慢,让虞平丘听的很清楚。
“你想恨便恨吧,只要恨你就不会忘了我了。”
申霜晚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而后便直接晕倒在了虞平丘的怀里。
这个时候承志也走了过来:“阿丘,她这是?”
虞平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申霜晚:“她身体不好罢了。”
“阿丘,你知道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承志本来想说的便是,明明是虞平丘喜欢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会抱着敌国的太子流眼泪?
虞平丘也是皱紧了眉头:“其余的过后再说吧,我先带阿晚回去了,你善后吧,然后来无名府邸找我便可。”
虞平丘说着就抱起了自己怀里的申霜晚就往大殿的外面走,等到了大殿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低眼看了看地上的穆瑞星:“把这个人扔去喂狗。”
“阿丘?”承志认为虞平丘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这样做了,反而会失了民心。
所以承志才想着开口,想要提醒一下虞平丘。
但是虞平丘并没有给承志把话说下去的机会,而是开口打断:“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后果我来承担,办法我来想。”
等虞平丘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抱着申霜晚走了出去。
回到无名府邸的时候,酒色看到这般模样的两个人,操碎了心的皱紧了眉头。
“阿丘,是我没有拦住申霜晚帝姬,只是因为……因为她以死相逼,我也没办法。”
酒色跟虞平丘解释着,不过这个时候虞平丘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了,只是在听了酒色的话以后,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先给她看看吧。吐了很多的血,看看……看看还能救回来吗?”
谁也不知道,虞平丘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不过酒色知道,若是申霜晚的命没了,那么虞平丘也绝对不会苟活,不过酒色猜不到的是,虞平丘会在死之前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说不定是血洗四方也是很有可能的。
酒色给申霜晚诊治的时候,虞平丘一直在旁边站着,从脸上已经看不出担心了。
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了酒色因为施针的原因,脸上也已经有了疲惫的神色。
“如何了?”
虞平丘的声音也是好不了多少,沙哑的让人听不出他原来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酒色先是叹了一口气:“命虽然暂且是保住了,但是阿丘也能看得出来,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沧熊的血液可以医治吗?”虞平丘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太大的变化。
酒色却摇了摇头:“没用了,现在凭借着申霜晚现在的这副身体,已经没有办法承受的了这样的补药了,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慢一些也是好的,毕竟还可以把命保住。”酒色承认,申霜晚是他见过最最难医治的病人,若是换作旁人,酒色一定会有了放弃的打算了。
奈何……
听到酒色这样说,虞平丘也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就想要往门外走。
“阿丘,等一等,我给你处理一下你的伤。”
酒色虽然看不了,但是鼻子还是灵敏的很。
不过这一次虞平丘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不用了,我并无大碍,酒色你处理完阿晚的事情以后,便来大厅找我吧,想来应该过不了多久承志也该过来了。”
酒色在虞平丘回来的时候便感受到了,虞平丘今日并不像以前,周身的气压属实是太低了。
所以便简单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便过去。”
然后虞平丘就离开了。
就在虞平丘刚刚出去没多久,曲山河就身披战甲的进来了。
酒色听到有人进来,便警惕了一下:“谁?”
“酒色公子是我,我回来了。”
酒色一听声音,便知道这个人是曲山河。
所以微微带上了笑意:“原来是曲公子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
“嗯嗯,很是顺利,虞先生的战略也是十分厉害的,真的让人不得不佩服呀。”
酒色点了点头:“阿丘他一向聪慧,不过……”酒色最终都没有把话给说下去。
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曲公子有没有受伤?”
“并没有,酒色公子放心吧。”曲山河说到这里,也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想到了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遇到了虞平丘,所以才继续开口:“酒色公子,刚刚我看到虞先生,他的身上是受了伤的。伤在手上,血迹都没有干。不如我现在扶着酒色公子去找虞先生?”
曲山河看到的时候还真的是吓了一跳的。
所以现在便提醒酒色,怕酒色是因为看不到,而没有给虞平丘包扎,所以曲山河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不过就在曲山河说完了以后,酒色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有伤,但是我想他现在还是应该自己一个人待一会的好。”
“刚刚见面时,这也是看到虞先生的脸色不是很好,好像……好像并不开心一样,可是我们的战争不是已经赢了吗?”
战胜,是多么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呀,可是曲山河并没有在虞平丘的脸上看到这种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