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东西放到了我长乐宫也没什么用,宫里没有能陪我玩的,修的再好与我而言和外面的的道门也没什么两样。”
虞平丘思索一番莞尔笑道“殿下不必忧虑这件事,臣在外游学多年,认识不少蹴鞠高手,殿下要是喜欢我可以向皇上申请让他们入宫陪你玩上一玩。”
“真的?”申霜晚喜出望外,自己甚少出宫,唯一的一点乐趣就是这蹴鞠,但内侍么皆都碍于身份不敢阻拦自己的球,这就让申霜晚觉得很没有意思了。但若是宫外的蹴鞠高手,许不得自己还能跟着学上两招,到时候可不喜煞人也?
看到她就差把高兴两个字写在脸上,虞平丘接着问道“殿下可是高兴了?”
“那当然。”申霜晚迫不及待地抱起地上的蹴鞠,也不担心上面的泥土会弄脏自己的衣衫。
“但是殿下,这蹴鞠可不是白玩的,高手也不是白请的。”
申霜晚不解,虞平丘接着道“想要痛快的与高手过招,还希望殿下答应陈一件事情。”
“何事?”
“如果殿下能够在三日之内背完臣放在书架上的那两本史书,那这蹴鞠高手臣自当给你请过来。”
原来是变着法子的让自己看书啊。申霜晚心道,不过她自负于自己活了两世的经历,这点要求自然不觉得什么。
“我答应你,不就是两本书吗,三日后你自当来查,我要是背不过来,别说踢球了,我就是连蹴鞠都不会在碰一下了。”申霜晚豪气回应,根本就没有在意此时的自己大字还没认识几个的事实。
“大梁的宁德帝姬果然不同凡响,那臣就先回去,三日后来再来这长乐宫。”
三日后
文嘉懿看着凌乱不堪的书房,有些担忧自己殿下会不会突然想不开撕了那些已经折磨了她三日的史书,当然她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的毕竟这一地的纸屑就是她拿那两本史书毫无办法又无处发泄的结果。还好只是三日之期,不然文嘉懿还真会担心这日常用度都会花费在纸张上,毕竟如今的大梁纸张只在黄金之下。
“嘉懿,这史书着实有些难背啊。”看到来人,申霜晚有些痛苦的抱怨。
文嘉懿叹了口气,弯腰将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
“殿下为了这史书已经请了不少国子监的先生来讲解了,连带着识字句读,恕奴才之言殿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申霜晚虽然也这样觉得,但毕竟已经答应了虞平丘将两本书全部背过来。即使有不满自己也只能受着。现在她只能再多看几眼书中的内容祈祷自己能够再多记住一些,免得到时候在虞平丘面前难堪。不知为何申霜晚很不想在虞平丘面前出丑。
“殿下,虞先生请殿下移步蹴鞠场。”
“什么?他已经去了吗?为何不来书房?”听到小路子的通报,申霜晚“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还不小心弄掉了桌子上蘸足了的墨汁的毛笔,在身上留下了不雅的一道墨痕。
“殿下怎么这么不小心?”文嘉懿一遍责备,一遍要拿出绢帕去擦拭她身上的痕迹。
“不管了,不管了,小路子你去和他说,我这就过去。”说完便拿起两本皱巴巴的史书,一边走着一便又翻看了起来。
蹴鞠场内,虞平丘谪仙般的站在场地中央,初春温润的阳光铺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暖融融的。而他的身边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正一只脚踢着球自顾自地玩着,见到申霜晚也只是简单的拱手行了个礼。
“殿下可都准备妥当了?”
“啊?”申霜晚紧张的看着他,眼睛中不自觉地透露出了不自信。
虞平丘微微一笑“这位是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蹴鞠高手陈石,今天就让他陪你玩玩吧。”
申霜晚一愣,拿着史书的手下意识的背到身后“先生的意思是不检查了?”
这衣服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险些逗笑了蹴鞠场上的两位。
“史书是用来鉴过去之得失,明未来之路的,背不背得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书中学到了什么,而且我已经听国子监的先生们说了,说近来的帝姬殿下分外好学,一天十二时辰的缠着教习先生认字学句读,臣以为单是这样殿下就应该得到一些奖励。”
一听到不需要检查背诵,申霜晚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免不了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皱巴巴的史书道“先生可不知这几日我为了这书费了多少功夫,可真是把这上上下下两千多年看了个遍。”
“哦?”见她如此得意虞平丘忍不住挑逗“那你倒是说说,金朝为何而灭。”
申霜晚一愣,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不自量力,但她很快就想到了这方面的段落自己有印象“因不注重邻国外交,自认为是中原天子最终被邻国所超导致灭国。”
“很好,如今的大梁海内外贸易繁荣,经济空前发达,慕名前来游学诸国使者更是数不胜数,如果没有金朝的这个前车之鉴大梁的盛世还要晚上几年。”虞平丘忍不住感叹。
就在申霜晚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后便听虞平丘又道“那我再问你,馥是什么人?”
申霜晚再一次庆幸自己在书中看过这个人的名字“离国鼎鼎大名的女皇帝,她顶着满朝非议坐上帝位最终在她的带领下离国迎来了辉煌的盛世。”
她正头头是道的说着,只见虞平丘上前一步挡在她与陈石只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悦耳声音说到“你想不想成为能为大梁带来盛世的女皇。”
申霜晚一愣没有想到虞平丘还在执着这个问题。只是女皇这个位置不是他一个薄命书生说能帮她坐上就能坐上的,故申霜晚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笑吟吟的问道“先生,你说我回答的对吗?”
虞平丘是何等的心思,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回避。
“你回答的很好,就是不知道一会的蹴鞠会不会踢的一样好。”说完他一侧身,只见陈石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蹴鞠在他的双脚之间灵活运动,就像是不知道被谁赋予了生命一样。
申霜晚将手中的书往天上一扔,毫不在乎身上的莲花绣裙是否碍手碍脚,撒了欢的冲向了陈石。
两个时辰过后。
申霜晚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文嘉懿搬来的椅子上,身上香汗淋淋,精致的小脸也因为大量的运动泛着红色,文嘉懿招呼朝云快点去拿扇子替申霜晚驱热,自己则用干净的绢帕擦拭她脸上的汗水。
陈石不似那些内饰单纯的只会哄着申霜晚玩,他可是来真的,丝毫都不放水。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申霜晚才感受到蹴鞠的魅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丰富。
文嘉懿看的出申霜晚玩的开心,但还是忍不住担忧。
“这天才刚刚回暖,殿下这样闹腾只怕是会生病啊。”
申霜晚毫不在乎的一挥手“我玩的痛快就行,哪管那些还没发生的事。”
“说得好,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王宫贵胄。”陈石在旁边大声叫好,本来虞平丘的邀请他没想答应的,皇宫里的人那个不是娇滴滴的,蹴鞠这场体力上的运动可不是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能够玩的起的。这也是为什么初次见面陈石行礼简单的原因,不然以申霜晚帝姬的身份,普通的老百姓是要跪下磕头说千岁的。
但陈石真正和申霜晚踢过一场以后才发现这位宁德帝姬的胜负欲可真不是盖的。明明技术不怎么样,可偏偏的体力很好,刚刚有几球自己都险些没追上。
被陈石这么一夸,申霜晚骄傲的一撩凌乱的头发,毫无形象的吼道“下次我出城找你踢蹴鞠。”
陈石一听露了怯,这样纯体力毫无技术的抗争,他可真不想来第二次。好在虞平丘及时救了场“说起来,陈石也不过是高手如云的洛阳中的其中一位,殿下想不想接触一些更厉害的高手,或者是跟其中某一位好好学习一点技术呢?”
“当然想!”申霜晚毫不犹疑的跳下椅子喊道。
“那殿下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