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没多久。
住持带着人也过来了。
人还不少,可能是为了给申霜晚跟酩川收尸来的。
可看到申霜晚跟酩川整坐在院子里面喝茶的时候,但是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沈爽到倒是抬眼看了过去。
“住持师傅不觉得来的太晚了吗?”
住持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便开口:“殿下,我们平日里需要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所以晚上睡得便熟了些。还望您可以理解,不要怪罪。”
申霜晚微微笑了笑,没有理会那个住持,而是看向了酩川。
“酩川,你看,这外面真的跟宫里不一样,我记得宫里的奴才犯了错,认错的时候,可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申霜晚说到后面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语速。
住持脸色变了变:“殿下,您看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再者说,您现在不是不同往日了吗?”
“住持师傅是在提醒我什么?”
申霜晚本想着息事宁人的,但是今早看到住持这般模样的时候。
心里就自然的生出了一股火来。
“殿下,您毕竟……”住持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准确的说,住持还依旧没有要把申霜晚放在眼里。
就在住持想提醒申霜晚,毕竟她现在是一个被贬受罚的的身份的时候。
申霜晚直接打断了住持的话。
语气冷了下来:“无论如何,我申霜晚毕竟都是圣上的女儿。住持师傅以为,圣上为什么不赐死我,而是让我来这里三年?”
住持也终于听明白了。
直接跪了下来,身后的其他人也跟着住持一同跪了下来。
“殿下恕罪,老奴知错了。”
申霜晚很满意住持这样的举动。
抬手,悠闲的喝了一口茶。
“住持师傅说知错了,不如说说,你错在了什么地方?”
申霜晚也算是明白了。
软弱之后,受苦的只有自己。
想来,这句话还是虞平丘教会自己的呢。
“老奴……老奴……”
住持不知道是紧张了,还是真的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酩川,你说他错在了哪里?”
酩川也很是配合。
直接开口:“第一,他从殿下来的时候对殿下的态度就是错的,第二,他没有即使救火,第三,他不分尊卑,本来有东院,却让殿下住在了西院。”
住持一听,便更加的心虚了。
“不是的,公主殿下,老奴……老奴只是。”
“也罢,也罢!住持师傅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要怪罪你什么,只不过我这住的地方……”
“老奴马上让人把东院收拾出来,公主殿下,直接搬进去就好。”
申霜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住持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了,刚想起来的时候。
申霜晚送过去一个眼神。
直接让住持腿软,重新跪了下去。
“住持师傅,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父王是真的看不得我出什么事儿的,若是我真的死了,即便不是你们祠堂的人做的,以我对父王的了解,他也一定会让你们……全部都给我陪葬的。”
申霜晚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但是却让住持和跪着的其他的人,一个字也不差的听了进去。
住持的听了申霜晚这样的话,脸色都给吓白了。
“不会了,不会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发生了。请公主殿下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住持本来以为,虎落平阳可以被犬欺,不成想,老虎终究是老虎。
“好了,本公主也是有一些乏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去东院呢?”
“现在,现在老奴就带着殿下过去。”
住持本想着,用西院打发了这个申霜晚,自己就可以搬进东院了。
没想到,申霜晚可并不是一个敢欺负的主儿。
到了东院。
果不其然,东院可比西院的条件好太多了。
简直就是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了。
通过今天的事情,酩川倒是对申霜晚有一些刮目相看了呢。
晚上,饭是别人送过来的。
同昨天的饭菜,可算是完全都不一样了。
饭后……
酩川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来到了申霜晚的屋子。
“殿下,今日有一封信送了进来,说是给您的。”
说着酩川就把信递到了申霜晚的面前。
申霜晚直接接了过来。
信封上并没有写任何的文字,所以并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不过申霜晚心里猜测的不是林宴就是母后。
但是申霜晚打开信封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字迹的时候。
申霜晚的脸色就暗了下来。
手上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
原来是虞平丘的信。
不过现在申霜晚并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就看虞平丘写给自己的信。
所以直接把还没有完全拿出来的信,又塞了进去。
酩川看到申霜晚这个举动,疑惑的皱了皱眉。
“殿下这封信是……”
“无关紧要的人送来的罢了。”申霜晚随手直接把信扔下了桌子上。
就在酩川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
申霜晚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酩川。
酩川被申霜晚这样看着,心里还真的有一些招架不住。
“酩川,你能不能再偷偷的跑出去,帮我带一些东西回来?”
酩川听到申霜晚这样的话,问道:“今天的饭菜不合殿下的胃口吗?殿下想吃什么呢?”
申霜晚却摇了摇头。
“不是饭菜的原因,我想让你帮我再回来几坛酒回来。”
酩川有一些惊讶。
“酒?”不由得再次确认了一下。
申霜晚点了点头。
“昨日尝到了此地的桃花清酒,觉得甚是好喝。所以想让酩川你在帮我带回来几坛,留着慢慢喝。”
酩川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申霜晚见酩川出去以后,才散去了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信封。
喝酒也不过是为了买醉解忧罢了。
酩川很快就吧酒带了回来,一共三坛子。
想着怎么也够申霜晚喝一阵子的了。
在酩川正要出去的时候,回过头,问了一句:“殿下,喝酒伤身,随意殿下少饮的好。”
申霜晚挥了挥手。
酩川这才出去。
酩川出去以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又翻墙,去了外面……
在外面的一个茶楼包间里面。
酩川坐着,其余的人做事微微低着头,现在酩川的面前。
“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酩川微微皱着眉头。
“瑞星殿下,穆阳王那边已经知道了,并且派人来信,问……”那个随从有一些吞吞吐吐。
“说什么?”酩川挑了一下眉毛。
“说殿下您既然已经接近了大梁的帝姬,为何还不动手,直接把帝姬绑回我们久奈国有人质?”
其实这个是酩川早就料到的。
所以说辞也是早就想好了的。
酩川便直接开口:“派人给父王带信,说,我会带着申霜晚跟虞平丘一起会久奈国的。”
那个随从听到酩川这样说,心里很是惊喜。
“殿下知道虞平丘在哪里?”
酩川微微皱眉。
那个随从也知道是自己逾越了身份。
便低下了头。
“殿下恕罪。”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等众人纷纷退出这个包间以后。
酩川一个人拿起了茶杯,饮了一口。
酩川之所以知道了,虞平丘,全是因为那封信酩川是看过了以后,才拿给申霜晚的。
酩川透过窗户看向了远处的黑夜,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等酩川再回到皇族祠堂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酩川看到,申霜晚房间的灯竟然还是亮着的。
酩川便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申霜晚的房门前。
敲了几下,但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酩川有一些紧张和担心,所以便直接推门进入了。
门刚一打开,申霜晚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酒味,地上也只剩下三个空了的酒坛子了。
再一看申霜晚,正趴在桌子上,嘴里仿佛在嘀咕着什么。
酩川走近,竟然又从申霜晚的嘴里听到了虞平丘这个名字。
脸酩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拳头,竟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
儿而那个信封里面的信纸,申霜晚是紧紧的握在手里的。
酩川是知道的,信中的内容明明就是再简单不过的问候。
可为什么申霜晚的反应会这么的大?
接下来,酩川没隔一天都会拿着一封信给申霜晚。
这些信自然酩川都是先看过的。
从信中,酩川知道了宫中的事情,也知道了虞平丘为林宴安排的事情。
果然虞平丘还是那个虞平丘。
不得不让人佩服,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若不是久奈国真的需要虞平丘的话,酩川竟然不想让这个虞平丘活着。
原因竟然是,酩川不想看到虞平丘再给申霜晚写信了。
这阵子,申霜晚几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两个月都过去了。
因为天天喝酒,人也消瘦了不少。
这一天酩川又收到了一封信。
当酩川看过里面的内容以后,酩川并没有把这封信交给申霜晚。
晚上,申霜晚还问了一句:“酩川,今日没有收到什么东西吗?”
这个时候酩川才知道,申霜晚虽然不回信,但是申霜晚期待这收到那个人的信的……
“没有!”
酩川说谎了,不过酩川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对申霜晚撒谎,而且清楚,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