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知道是申霜晚以后,便打发了所有的侍卫,把申霜晚同那个他还不知道的人请进了书房。
到了书房以后,申霜晚跟瑞岭这才把脸上遮着的方巾拿了下来。
“小晚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更何况虞平丘那个小子也不会真的让你有事的。”申霜晚本来听了前半句还觉得挺感动的,可是当林宴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申霜晚还真的是感觉有一些无奈。
“我能回来,同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申霜晚也不愿现在跟林宴过多的说一些有关于虞平丘的事情,林宴也是发觉了什么,所以笑了笑也就不再提虞平丘这个名字了。
“不管怎么样,小晚你能回来就好。”林宴其实心里面恨不得没有虞平丘这个人在申霜晚的左右,可能是想着这样一来,自己还能有几分的机会。
申霜晚点了点头:“这次也来找你,可不光是叙旧的,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跟你说。”林宴听到申霜晚这样说以后,也就同样的严肃了起来。
“说什么是,小晚你直接说就好了。我就在大梁的信念可就是小晚你。”林宴这话说的十分的真诚,就连一旁的瑞岭都不由得咂了咂嘴。
这也引起了林宴的注意,刚刚光顾着看申霜晚了,所以一时间就忽略了这个依旧用黑色的方巾遮着脸的人。
“不过,小晚,在谈正事之前,我想先认识一下你带来的这个人,可以吗?”林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这个瑞岭慢慢的敌意,大概是因为瑞岭是一个男的,亦或者这是林宴的直觉,认为瑞岭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甚至会在以后伤害到申霜晚。
所以林宴对瑞岭这个人警惕了起来。
申霜晚听到林宴这样说以后,也是想到了跟自己一同来的还有瑞岭。
“瑞岭公子劳烦先把你的方巾摘下来吧。”申霜晚也算是很客气的对瑞岭说,不过申霜晚这样的客气,显得特别的生分,至少这样的客气是申霜晚从来没有对虞平丘有过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瑞岭也是很给申霜晚面子的,直接摘了下来,然后对着申霜晚笑了一下,这才看向了依旧是一脸警惕的林宴。
然后行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礼“林二公子,久闻大名,久仰久仰!”
林宴听到瑞岭这样说以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位公子认识在下?”
瑞岭自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林丞相就称呼在下为瑞岭就可以了。”
林宴想了想,确定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瑞岭这个名字,所以眉头依旧是皱着的。
这个时候申霜晚也就开口了,毕竟申霜晚不想在这两个人彼此认识这个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瑞岭公子是同我从久奈一起回来的,是穆氏剩下的唯一后裔了,说起来这其中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日后再跟你慢慢讲。”林宴只听明白了一半儿,不过现在林宴可以确定的是,那就是这个瑞岭现在是申霜晚信任的人,而且不会对申霜晚造成威胁,所以林宴也就没有再继续的深究下去了。
“好了林二公子,现在我想听你说一说,我离开大梁京城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申霜晚停顿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的悲伤:“除了我母后的事情。”
林宴听到申霜晚这样说,心里面是有一些心疼的,然后林宴放低了声音开口:“小晚,你都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调查了。”
林宴这样说,倒是申霜晚没有想到的:“所以你现在可是查到了什么东西吗?”
林宴摇了摇头,这也是申霜晚有料想到的,所以申霜晚也没有太大的失望,只是说了一句:“林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自己来吧。我已经有一些思绪了。”
申霜晚这样说以后,林宴就感觉申霜晚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不过具体也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一样了。只是有一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然后想到了申霜晚想听别的事情,就仔细的想了一番,然后开口。
“就先从我这里说起吧,当初因为虞平……因为那个人的计划,我很快就接管了尚书府,刚开始的时候,皇上很是器重我,给了我很大的权利,甚至还有一部分曾经属于慕容家的兵权。后来干脆把大梁丞相的位置给了我。”
申霜晚面无表情的听着,“你继续往下说。”
不过还没有等林宴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瑞岭就开口了。
“如果在下想的没错的话,到了后来,皇帝一定有亲自出手,克制了你,削弱了你的权利,还从你的手中拿走了所有的兵力。所以你现在就是一个空壳的丞相。”
林宴听了以后十分得惊讶,同时也更加警惕地看了看瑞岭。
最重要的不是因为瑞岭有一些没礼貌的开口,而是因为瑞岭说的都是正确的。而且是一点不差的那种。
申霜晚的表情变化倒是不大,因为这也是她想到的。
不过申霜晚需要跟林宴求证一下,所以开口:“是向瑞岭公子说的那样吗?”
听到了申霜晚的声音以后,林宴把视线从瑞岭的身上收了回来,然后对着申霜晚点了点头。
申霜晚不怒反笑,这样林宴有一些不明白。
瑞岭却看的清楚:“看来这大梁的申帝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论魄力的话,可能还比不上那个已经死了的穆阳王呢,不过是一些一看就破的小把戏。”
林宴听到瑞岭这样说申帝以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然后呵斥了瑞岭一句:“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宴瞪着瑞岭,瑞岭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然后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就是正对着林宴的。
“在下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林二公子莫不是刚刚没有听清楚,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你……”这下子,林宴真的被瑞岭给刺激的发了火,眼看着就要把自己的剑拔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
“瑞岭公子说的并没有错,不是吗?”这是申霜晚说出来的,申霜晚的话也让林宴安静了下来,不过林宴万万没有想到申霜晚会这样说,所以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申霜晚,而这个时候申霜晚也是抬起了头,然后直视着林宴:“林二公子心里面也是十分清楚的,那些话说的可谓是一丁点儿也不差,不是吗?”申霜晚见林宴看着自己,而且没有说话,就有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然后开口有重复了一遍。
“小晚,你怎么会……”林宴知道并不是自己听错了,而且申霜晚以同样的态度问了自己两遍,这样看来,申霜晚也绝对不是说错了的。
只不过林宴有一些不明白而已,不过想了想,这大概就是,一开始他说不上来的申霜晚的变化之处吧。
“看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而且我在这里可以很明确的说,大梁在我父皇这样人的手里绝对不会长久的,光是在眼前的,我的那个太子哥哥不就有了弑父夺位的念头了吗。”这件事情,是白日里,申霜晚从申久峦看申帝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小晚,皇上对你很好不是吗?”
“没错,他是对我很好,但他也是利用我了,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他只是为自己想的更多罢了,而且我的他了一点儿没有要帮我母后的意思,不就是因为,他现在扳不倒甄慕鸿的父家人吗。”申霜晚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林宴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而且我在久奈的时候学会了一个道理。”申霜晚说到这里看向了自己一旁的瑞岭,然后继续往下说:“这个道理还是穆阳王交给我的,既然身为皇家的人,就不该有那些多余的感情,到最后总会成为累赘的。”
申霜晚这样的话,不仅仅样林宴听了一时消化不了,就连瑞岭听了也是有一些惊讶的。
不过瑞岭并没有开口说一些什么,也是这个时候,瑞岭才知道,申霜晚的野心可真的是不小呢。
而且现在除了虞平丘以外,也就只有瑞岭可以说出来申霜晚到底是什么地方改变了,那就是――心。
现在的申霜晚就像是没有了心一般,用申霜晚自己的话来说,心,就是她申霜晚认为最多余的东西。
瑞岭在心里面倒是好奇了,申霜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以前的那个挨千刀的顾思平,还是现在这个“恩重如山”的虞平丘……
总有一天瑞岭会亲自弄明白的。他可是不着急,毕竟现在还有一大把的时间……
而后林宴又同申霜晚说了一些,她不在的时候,大梁发生的一些事情。
申霜晚跟瑞岭,从一开始听到最后,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该猜到的他们也都猜到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完全没有一件出乎他们掌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