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凤栖梧开口说道:“叔叔请放心,我对于李家从未曾有过半丝半毫的认同之心,在我这里,李家是李家,凤家是凤家。”
“可是李姮……”凤栾话没说完。
“李姮作为我的妻子,但我只认她这个妻子,不认她后面的家族。”
“如此便好,希望贤侄你不要忘记了大哥,在临终前吩咐你做的事情。”凤栾一直害怕凤栖梧会因为李姮而帮助李家。但从刚刚凤栖梧的回应来看,自己的担忧倒是显得多余。
跑了很久终于遇到了一家客栈,凤栾开口说道:“贤侄,先歇一会再走吧!”
“也好。”二人将马交给店小二到店里坐了下来。
二人店里几个菜让店家做了起来,吃完后又上路了。
虽然任务要求不急,但是凤栖梧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总是有些担忧,总想要快点回去。他害怕李姮会在自己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受到家里人的欺凌。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李姮和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总是过意不去,但对于自己母亲的脾性他也很清楚,不像是能容忍李姮这种性格的人。
由于心里不安,这一路上凤栖梧总是想着赶快点儿,再赶快点,早些完成自己的任务,可以早点回家见到他们。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他实在放心不下。
凤栾有好几次想要提醒凤栖梧,其实路上不必赶这么快,稍微慢点儿也是来得及的。但每一次当他这样说时,凤栖梧总会有更充分的理由来堵住他后面要说的话。
凤栾其实知道凤栖梧内心在想着什么,但他也不敢明说。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凤栖梧给出的理由总是足够充分,即使作为长辈,他也无法辩驳。
就这样紧赶慢赶,二人终于来到了泰州。
“贤侄,这下我们总可以放慢步伐了吧。”凤栾状似无意的打趣道。
凤栖梧也理解凤栾的心思,主动向叔叔服了一下软,“叔叔,这一路上是我着急了,连累着你也风尘仆仆。”
凤栾哈哈地笑了几声,受了凤栖梧这道歉,他也就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当天晚上,二人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不是多么好的客栈,但胜在他处的地理位置好,探听消息也方便。过来办理的是公事,住上等客房也没有多大必要。
付了银钱,凤栖梧让店小二送些饭菜上楼来,顺便再送上一桶热水过来。这满身的尘土,是要好好的洗洗了。
用完饭菜,热水也已经烧好送上来了。凤栖梧脱了衣服,进到浴桶里,长舒了一口气。
热气蒸腾中,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由于长时间骑马而酸胀的腿部也得到了舒展,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就在这一片安静与舒适中,凤栖梧又想起了李姮来。这个娶进家来的妙人儿,在初来时表现的有些任性和顽劣。初时他以为,这个女人不喜欢他,可后来他渐渐地发现,原来她的那些表现,都是因为对自己情根深重才导致的。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对一切靠近自己的女人,她从来不手下留情。
也是因为这样,才总有人把她说成是一个妒妇。那些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可人之处呢?
思及此,凤栖梧又低低的笑出声来。
该将她早些接出来的。
水渐渐的凉了,凤栖梧桐浴桶中跨了出来,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光滑的脊背滑落下去,在水面上溅起了一个小水花。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两人就该干正事了。
刚早起没有多久,凤栾和凤栖梧正坐在客栈下面的大堂里吃早饭,就见着一个中年男子哭哭啼啼的闯了进来。
凤栖梧和凤栾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静观其变。
于是,在那中年男子的哭诉声中,他们两个人依旧安稳地坐着吃着早饭。只是心思,早已分了许多在那上面。
“求求你了,大掌柜,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见了。”那中年男子哭得声音嘶哑,那叫声中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悲意,“求求你了,有人看到她没有啊?”
那掌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厌恶地摆了摆手,想叫伙计将那人赶出去,“你女儿丢了关我什么事?来我这找做什么?去去去,走一边去,别影响我的生意。”
那轻蔑的语气和不屑的态度,就像是驱赶着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