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上,李姮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正想着要不要拿些跌打止痛的药膏,去粉黛那边看看的时候。忽然她便听到了自己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透过帘子她能看的清楚,那身影绝对不是凤栖梧,她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睛。
想装睡下去看看来者何人,但谁知随后帘子被掀开的那一刻,她却怔住了,因为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发现来的人居然是粉黛。不等她想些什么时,她便忽然闻到了一股膏药的味道。
随后她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粉黛正在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裤腿卷起来,然后在已经红肿的地方涂上了药膏。当时什么感觉,根本说不出,但她心里明白。
粉黛才是伤的最严重的那个,涂抹好了粉黛站起身便又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李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这一天似乎有了更加坚定的心态,所以还未等梳洗的丫鬟进来,她便匆匆的挽上了头发,去了老夫人那边。
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一天下午当粉黛搀着李姮回去的时候,她却发现外面的人似乎正在忙着什么。李姮顺着众人跑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有一群人正聚在那边,似乎在搬运着一些东西。
老夫人身边的院子,听说是留给故人的,所以这么多年从未让任何人住进去过。但今日...
正当李姮想着,随后她便听到身侧的粉黛问道:“诶,那边是在做什么啊?”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她看了一眼粉黛,随后又看向了李姮,想了许久之后才言道:“还不知道吧,听说老夫人准许二夫人住进那院子里面了,这不大家正一快帮忙呢。”
说完不等粉黛继续问下去,那人便也急忙跑了。
“诶!”
粉黛正想要喊住那人,李姮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算了,回去吧。”说完,李姮松开了粉黛的手,便扶着墙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粉黛看着李姮看着那边的人便也没再多逗留,急忙追了上去。
午膳过后,老夫人却迟迟没有休息,她一边拆着自己头上的发饰,一边张望着外面。只等收拾好身侧伺候的人回来了之后,才问了一句:“李姮今天没来?”
说实话没来这件事情下人们都没有几个在乎的,无非来了也就是院子里多了两个人罢了。身侧侍奉的人想了许久后,才叹了一口气言道:“早上的时候夫人不是让二少夫人搬到自己身边儿住着了,八成啊是大少夫人走前给撞见了,这赌气也就不来了。”
未等那人话音落下,老夫人有些不屑的笑了下言道:“她还赌气了。”说着,她站起身后继续言道:“若这点儿气量都没有,日后还怎么提栖梧好好管这偌大的府宅,她还赌气了。”
顿时间身侧的人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她只是有些尴尬的笑着,后不久便又应和了一两句:“是是是,老夫人说的是。”随后伺候老夫人的妇人继续言道:“听说那李家府宅内安宁的很...”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府邸多闹腾似的。”老夫人刚刚逮到这话题,随后便继续言道:“说的,好像我们家苛待了她似的。”
“不是不是,老奴自然不是那番意思。”闻言,身侧人连忙言道:“老奴的意思是想这大夫人大概是被家中的人娇养惯了,所以才没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
老夫人没再多说什么,她只是看着桌上的茶水,心中忽然有些慌张,她叹了一口气,随后言道:“吃不了苦算不上什么。”她说着慢慢坐下身。
“怕只怕才来了几天,转头就跟人学舌说我为难她了。”的确,如今虽说年纪大了,基本该有的一些东西也算是都有了,可是能让老夫人害怕的差不多也就剩下这一点了。
身侧的妇人开始没有明白凤老夫人再说一些什么,但是随后没有多久她恍然却想明白了。随后她连忙问道:“夫人是害怕被少爷知道了这件事情?”
凤老夫人没有再多言什么,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在想着若不久之后凤栖梧真的来求她,她该怎么办,是要饶过李姮吗?
想着凤老夫人的眼神顿时间变的深邃,可这还真的不是李姮在担心的问题。
“夫人已经亥时过半了。”正在李姮坐在饭桌上发愣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小侍女进来言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