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被这样逼问,倒也显得沉着冷静,他淡定的取下披风,看了眼领口处的胭脂,随后眼神冷冽的扫向一众婢女。
人群接触到他的目光,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怎么?敢做不敢当是吗?堂堂凤家大少爷就是这般软弱,逃避事情的吗?”李姮冷笑一声,也不看凤栖梧,纤手随意的的拨弄着茶杯盖,显得十分惬意。
凤栖梧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李姮,意味不明道:“是吗?这原来不是夫人的杰作吗?”
夫人?凤栖梧何曾这般称呼自己?
李姮吓得就是一哆嗦,然后奇怪的看着凤栖梧,严重怀疑对方被鬼附身了:“你什么意思?”
凤栖梧先将披风递给自己的小厮,然后对着李姮轻声道:“失礼了。”
就伸手在李姮白嫩的小脸上,轻刮了一下。李姮的脸,倒是瞬间就红了,而凤栖梧手上,却什么都没有。
李姮捂着脸,不知所措。
李枫蓉虽不想小两口闹不愉快,但也不赞成大庭广众,有辱斯文,遂厉声道:“栖梧,凤家就是这般教儿郎的吗?怎的青天白日,做出这般失礼之事?!”
凤栖梧恭敬行礼,解释道:“岳母,栖梧并非戏弄姮儿,而是栖梧想证明,领口处的胭脂,并非旁人,而是姮儿所为。”
“哦?”李枫蓉目光不禁看向李姮,显然也是略有疑惑。
李姮没料到,凤栖梧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敢说胭脂是自己的?
而且……她并没有擦胭脂的习惯。
前世之所以略施粉黛,都不过是想博得郎君欢喜。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了。
况且,就算她要擦,她也断不会和粉黛,用相同的胭脂。
究竟是他傻了?还是……记错了人。
顿时,李姮目光直视凤栖梧,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这就要问问,你最亲近之人了。”
“夫人便是我最亲近之人,自然是知道,我也绝不会亲近其他女子。”语毕,凤栖梧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那双迷人的双眸,仿佛施了咒一般,深邃的让李姮移不开眼,也反驳不了。
可毕竟今非昔比。
李姮现在的意志,相较于前世,已经稍稍能控制了……不像前世,他让她往东,她就绝不会往西。
“你的意思,是你不行?还是我善妒?”李姮明眸皓齿一笑,双眸明亮的回视凤栖梧,让凤栖梧眼神一暗。
不管他回答哪句,都是李姮想要的结果。
凤栖梧垂眸一笑,并没有回答李姮的话。只是面容恢复冷峻,伸手向后挥了挥道:“抬过来。”
一众仆从赶紧将东西都摆放在大堂中央,东西多到,差点堆满全部能站脚的地方。
粉黛站在一旁,看得眼热的紧。却不敢有一句怨言,更不敢惹李姮不高兴。
毕竟自己的前程,就全靠她一句话了。
两人的对话,李枫蓉一句也插不上话,若是外人还好办,偏偏一个是自己女儿,一个是自己女婿。
清官都难办家务事,更何况父母了。
她眼神不由瞥向自己丈夫,想从对方那里得到意见。
而李仲侯依旧严肃着整张脸,看着地上的大箱小箱,突然叹了口气:“凤栖梧,比起这些门面。我们从始至终,都不过是想你对姮儿好些。只要她过得幸福,做任何事,我们都心甘情愿。”
李姮闻言一愣,明媚的双目里,渐渐湿润了起来。
她看着日渐憔悴的父亲,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半晌呼不出来。但她把眼泪硬憋在眼眶里,就是不让它流下来。
前世自己过于任性,从没想过父母过得如何,只要自己能和凤栖梧在一起就好。
可最后,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倒害了李家上下。
恨……真的好恨!
李姮面无表情的看着凤栖梧,无悲无喜。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栖梧知道。”说着,凤栖梧不由看向李姮,却正好看到李姮移开视线。
李枫蓉得到凤栖梧的回答,终于松了口气,面上带喜:“嗯,那就好。希望你们恩爱白头,执子偕老。”
李仲侯虽然没有说话,却也点了点头。
李姮站在原地蹙眉深思,怎得‘胭脂’一事,就被他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了?
不行,怎可错失良机?!
此时正值李凌丞和李凌昭下朝,因知道李姮今日回门,就都没回自己府邸,一下朝就直奔李府。
当两人赶到大堂时,李妱刚拜完香回来,见着两个弟弟,和蔼一笑:“你们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