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她的身子骨那么单薄,好像一个用力就会狠狠捏碎。
络令妃把脑袋埋在膝盖里面,呜呜的不断哭泣,唇边仿若还存留着虞城温软的脸蛋接触的感觉,那独属于虞城的淡淡清香,和她不同于其他人的热茶。
都随着虞城去了的这个消息,像是一棵种子,在络令妃的心底里埋下了根。
第二年三月,皇帝纳宠妃,女子名为步生莲,故为莲妃。
同年四月,皇帝立太子,太子名为禹城。
传闻禹城为皇上故妃所生,自幼送去海外求学,十四岁方归。
络令妃听到太子名讳之时,整个身子都微微顿了顿,手指在皇榜上的“禹城”二字上来回抚摸,才终是自嘲的笑了笑。
不但是桃儿,几乎连她自己都不确信自己是不是弯了。
不知是愧疚还是喜欢,那张绝色的小脸儿时刻在她眼前晃悠,唇边时时有那时两个错吻的触感,温软甘甜。
只是再未曾嗅到过那般独特的香气,沁人心脾,穿人心肺。
直到同年十二月,太子巡游,和裴卿坐在茶馆二楼的络令妃正翘着二郎腿看街下盛况。
一阵清风吹来,那黑发如墨的太子忽然抬手接住飘落的红梅,抬头之时与络令妃短暂的对视。
与被雷击!
是她?!
络令妃浑身一震,迅速探出身子向那人看去,她的眉头凝结,不可置信的开口,声音颤抖:“虞、虞城?”
兵卫护拥下的男子端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一片红梅,放在鼻尖微微嗅了嗅,双眸微微眯起,心情似乎很愉悦。
绝美的容颜上绽出一片笑意,唇角上勾的弧度刚刚好。
眉目皆可入画,说的大概就是禹城。
那清浅一笑,惹得万千少女惊呼,心跳加速。
络令妃亦如是。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从络令妃脸上闪过,手指微微一动,示意继续前行。
络令妃看着下面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一咬牙,踩着桌子便准备跳下去。
“想干嘛?”裴卿一把拽住络令妃的手臂。
“我想下去问问他……”她眉心打着结,心里有千百的问题,欣喜又疑惑。
“你这样下去,不被乱刀刺死,也被百姓踩死。”裴卿手下力道加重,将络令妃拉回来,用玉骨扇敲了敲她的脑袋。
络令妃捂着脑袋,眼神却没有从那街心的男子身上挪开。
他是虞城么?那眉那眼皆是熟悉的模样。
可是这身份,这性别……
“急什么?”裴卿将玉骨扇放下,拿起茶壶替自己倒茶,“若他真的是故人,自会相会,何必纠结这一时。”
“我急。”络令妃苦着一张脸。
岂止是急,简直要急疯了。
撞上裴卿那双玩味的眸子,络令妃别开脸不看他。
好像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其它的表情,总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样子,那玉骨折扇在手中敲打,不知又在盘算些什么。
他将络令妃面前的茶杯向她那边推了一推,自己也小小饮了一口,茶香在唇齿之间流溢。
络令妃“哼”了一声,端起茶杯便将茶水全部吞进,用袖口擦了擦嘴便直接起身,和桃儿一并回了府。
而那太子禹城自那日之后,便再也没出现在络令妃的视线中。
络令妃要郁猝了。
茶不思饭不想,有事没事执笔画上两幅画像,瞧着画像上的一男一女开始比较,啧啧咂舌。
一定是一个人!
桃儿看着她一副魔怔的样子,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去劝,只陪着络令妃一起叹气。
又是一个足月。
听闻皇宫内要举办冰球宴,且太子禹城定会参与,就这一个条件,素不参加这些活动的络令妃破天荒的准备好了礼物,与桃儿一并去了刘尚书府。
络令妃大步流星的进来,见刘琳琳正在院子里射箭,把把正中红心。
闻声,刘琳琳便立马放下弓箭迎身过来,见她身后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手指来回点了点问:“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