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芍自顾自地在那里收拾着东西,不肯理会王二牛。
王二牛也不是碰了壁就知难而退的人,他瞧着春芍这模样,笑得更是像偷了腥的猫一般。
“春芍,你是不是在吃醋啊?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对于旁人,我是看都不看一眼的。”王二牛赔着小心,好话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出冒,“春芍,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之所以对于柳莺照顾,不过是想着帮个忙,她在我心里,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春芍听了王二牛的话,心里的怨气散去了大半,她转过头,反问道:“真的?你没有骗我吗?”
王二牛指天发誓,义正言辞地说道:“真的,我见你第一眼起,我想娶你做我媳妇儿,只是你这个丫头太不解风情,总是让我又爱又恨。”
春芍也没有再端着架子,毕竟王二牛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来和她解释了,她也应当给个台阶下才是。
“春芍,这下你高兴了吧?”王二牛凑到春芍身旁,见春芍没有抗拒,离得春芍又更近了些,“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我想,你心里也是有我的,要不然,你怎么会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块,你就这么大的反应呢?”
春芍不轻不重地锤了王二牛的胸口一下,事已至此,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王二牛见状,一时意动,正待要一亲芳泽时,身后又传来柳莺的声音。
“王大哥,我来帮你们吧。”柳莺的小脸上漾着笑容,在王二牛朝她看过来时,笑得更是灿烂。
“啊?”王二牛挠了挠头,又见春芍没有什么反应,但也知道此刻应该是拒绝柳莺的提议的,“我和春芍在这儿就行了,你回房歇着去吧。”
柳莺一边说着不麻烦,一边又装作无意般插进王二牛和春芍中间,在那里忙活起来。
春芍冷哼了一声,抱起粥桶,朝后院走去,王二牛见状,想要追上去,却被柳莺缠住了手脚。
柳莺看着春芍的背影远走,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柳莺,殊不知这一切已然落入了禹城的眼中。
禹城从见柳莺第一面起,就隐约觉着不对劲,她身上的伤确实是真的,也是很多日没有吃饱过饭,但是那双手,显然没有劳作的痕迹。
柳莺说她的爹娘是普通的农户,那么作为农户的女儿,又怎么不会下田干活呢?
禹城垂眸,将眼底的情绪掩去,且等着吧,柳莺很快就会露出马脚了。
晚间时,柳莺主动提议要加入做饭的行列,络令妃等人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柳莺趁着众人不注意,将一包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药粉洒在了饭菜之中,而后又慌忙地搅拌起来。
络令妃余光扫到柳莺不知在做些什么,想起禹城跟自己说的要小心柳莺,便留了个心眼。
柳莺只在一个汤中洒了药粉,在吃饭时,柳莺更是殷勤地替每个人都盛了汤。
“这是我做的汤,你们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柳莺坐在王二牛的旁边,笑着招呼道。
络令妃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禹城,禹城会意,在喝汤时,故意漏掉了一半。
柳莺因为禹城和络令妃用袖子挡住了动作,并没有看到两人是否真的将汤喝了下去,但看到汤明显少了之后,也就放下了心。
“二牛哥,好喝吗?”柳莺希冀的眼神投向王二牛,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王二牛点了点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评价道:“确实不错,这汤很新鲜,不过还是春芍之前在边疆的时候做的那汤好喝,虽然用料不讲究,但是让人难以忘怀,陛下,你说是吧?”
王二牛不是个糊涂的人,既然已经让春芍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再做出什么让柳莺误会,和让春芍多想的事情来。
所以王二牛在说这汤时,有意无意地提及春芍所做的汤,这样一来,既不会让春芍心里难受,想必柳莺也是能够听懂他的暗示,不再执着下去。
禹城配合地点了点头,络令妃见机也笑着插进了嘴,“是啊是啊,春芍的手艺,我可是尝了一年都没感觉到腻呢。”
春芍不明白为何她忽然会受到众人的夸奖,但总归是在柳莺面前扳回了一成,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
柳莺的面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怎么她做了这么多,众人的心里和眼里还是想着柳莺。
深夜,待到差不多熟睡之后,柳莺悄悄从床上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伙人,看起来倒像是山匪的模样。
“当家的,咱们动手吧!”那为首的大汉对着柳莺粗声说道,眼中有着明显的爱意。
柳莺也不再是那副怯懦的模样,她摇了摇头,原本,她化作灾民,又考虑到禹城等人不会相信她,所以又饿了好些天。
计划施行得很是成功,柳莺也如愿打入了他们之中,可是柳莺对王二牛虽说是算计了一番,但也是真的对这个人有了好感。
柳莺想到吃饭时络令妃等人明里暗里对春芍的维护,便是一阵气急,那大汉以为柳莺是要放弃,不想柳莺却说道:“把东边厢房的那个男人留下,其余的人全部杀掉,尤其是和我共住一间房的那个女人,我要她生不如死。”
柳莺的脸上浮上了狠意,那大汉这才放下心来,他还真怕柳莺会突然反悔,毕竟他们都苦心谋划了这么久,若是就这么放弃,岂不是太过可惜?
“去吧。”柳莺低声命令道,她自信那蒙汗*足够那些人睡得死死的,所以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是。”那些人轻轻挪动着脚步,朝四处走去,手中的刀闪着凛冽的寒光。
突然,其中一个房间的人将那试图动手的山匪给踹了出去,柳莺大惊,站起身,发现正是禹城和络令妃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你们没喝那汤!”柳莺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这两人必定是猜出了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