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父彼时在练字,看到络令妃推门而入,还有些奇怪络令妃怎么今天会突然来找自己。
“爹,这是女儿特意给您买的砚台,您看看。”络令妃将手中的极品砚台递给络父。
果不其然,络父接过砚台,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凡品,很是珍贵异常。
“算了,爹……这砚台太贵重了,爹也用不着。”络父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眼睛和手却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砚台。
络令妃抿嘴偷笑,知道络父是典型的口是心非,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书房。
络父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络令妃人就没了踪影。
“这孩子……”络父失声笑道,“还真是有心了啊,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晚上,络父和络母各自炫耀着络令妃给他们的礼物,谁也不肯相让,都说女儿最关心自己。
最后,络父感慨万千地说道:“女儿现在真的是懂事了,都不用咱们这么操心了。”
当然,络令妃的行动远不止一时讨好络父和络母,更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时不时给络父捶捶肩膀,陪络母一起赏赏花。
许是络令妃的表现深得络父和络母的欢心,两人也觉得络令妃很是听话,便也放松了对络令妃的管束。
“妃妃,从明日起,你就能自由出入了。”络父轻抿了一口茶,“而且,你明天也是要回去继续处理衙门的事情了,怎么样?紧张吗?”
原本的络令妃还不紧张,但被络父这么一问,却是不免多了些焦虑。
络父瞧出了络令妃的不安,他随即拍了拍手,就有下人捧着东西走了上来。
“这是?”络令妃瞧着托盘上的东西,不免有些奇怪。
“明天呢,你就把这些东西分给你们衙门的人,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你给他们点甜头,也算是在变相地增进和他们之间的距离。”络父的为人处世法则很是简单粗暴,况且,他们家钱也多得很,不在乎这点小礼。
络令妃从善如流地接过那些东西,又仔细地瞧了瞧,发现络父也是下了心思的,这些礼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却很精致,也不会让人觉得很是贵重,而不敢收。
“谢谢爹,爹真好。”络令妃的担忧被彻底根除,她抱起东西,就跑出了正厅。
络父见络令妃跑远,严肃的脸上也是多了些笑容,笑骂道:“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心眼,不过呢,有爹在,爹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转眼间,就到了络令妃去衙门重新上任的日子。
这一天,络令妃起得分外的早,先是换上了女官的官服,然后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遍发型,确认无误后,这才提着东西出了府。
半个时辰后,络令妃便到了衙门,但许是因为近乡情怯,又萌生了些许的退意。
不过络令妃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在默默地为自己打完气后,提着东西,雄赳赳地走进了里面。
“啊,妃妃,你来了啊!”之前有与络令妃一起共事的女官远远地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明艳女子迎面走来,等到发现来的人是络令妃的时候,更是惊喜地叫出声。
“对呀,好久不见,这是给你的一点小礼物,不值什么钱,但也算是一份心意,大家都过来吧,见者有份哦。”络令妃被女官这么一叫,也是渐渐放开来,她热情地招呼着其余驻足观望,在犹豫要不要上前的人一起过来。
原先围上去的人还比较少,但许是络令妃一向直爽,围着的那里又有很多的欢声笑语,慢慢的,人越来越多,简直是热火朝天。
络令妃一边发礼物,一边不亦乐乎地应对着来自同僚的各种问答。
“妃妃,你在家这段时间都干嘛了呀?听说你退婚了,真的吗?”说话的这个人是暗恋络令妃已久的人,现在见到喜欢的人更是要抓住这个机会问道。
“在家每天被我爹逼着修身养性呗。”络令妃耸肩,随即又像是劫后余生般地说道:“是啊,陛下又为贾旭赐了另外一桩亲事,我也总算不用再每天惆怅怎么躲开这门亲事了。”
既然有热情欢迎问候络令妃的人,自然也有看不惯络令妃,想要整络令妃的人。
这个人便是络令妃回家自省后,被暂时安排来顶替络令妃官职的人。
“书芝,你怎么不过去啊?妃妃在发小礼物呢!”吴勇看到书芝独自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上前关切地问道。
书芝的双拳紧握,心中对络令妃的恨意和不满几乎要达到顶峰。
原本书芝以为络令妃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即便是回来了,也会遭受到排挤。
所以书芝拼命地工作,抢着帮别人做事情,为的就是能够让那些人对她留下好的印象,她才能够取而代之。
但没想到,书芝的苦心谋划都在络令妃回来,只是简单地发了些小礼物之后,就全盘崩溃。
这怎么能不让书芝恨呢?
如果她也能够买得起这些礼物,自然是不会这么难受的,可是她家中境遇困难,一家人就是指着书芝一个人。
现在络令妃回来了,她就成为了那个可有可无的人,那份饷银,只怕会更少……
“书芝,你没事吧?”吴勇见书芝一直不说话,以为书芝是身体不舒服,“你要是不想过去,那就不过去了。”
吴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书芝恐怕是眼下最不想见到络令妃回来的人。
“我没事。”书芝恢复了往常温婉柔弱的模样,露出一口小白牙,无害地说道:“络姐姐回来,我自然是开心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家里情况不好,最近我爹又生了病,我方才一直在想这件事,所以有些走神,不好意思哦。”
书芝长得并不算好看,但也勉强称得上是清秀,尤其是她笑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舒服。
吴勇的心狠狠一颤,他从袖中掏出自己的钱袋,不管不顾地塞到书芝的手上,“你先拿着用,不够再和我说,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