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令妃并未生疑,只觉得是那日祖母将她推下去叫林心怡吓坏了,她安慰,“娘,您多虑了,如今祖母被关着,没人会伤害我。”
这话到是一句实话,也不知络老夫人如何想的,竟然将唯一的孙女推下阁楼,不谈旁的,光是将她与络辰之间的母子情分便推向了深渊。
若是将络辰的耐心耗尽,日后这络府谁又会将络老夫人放在眼里?这人啊!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林心怡微微叹气,“日后别来这里了,免得惹你爹生气。”
络令妃本想说:爹怎会生她的气。
可一想到昨日爹的脾气便老实闭嘴,现在所有人的反应都告诉她,在掉下阁楼之后绝对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为何所有人都瞒着她?
带着这种疑惑,她去了裴卿的府邸,可院门口遍地都是枯叶树枝,似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她来时并未告诉其他人,所以此刻看见如此情景,她竟有几分不知所措,带着心底最后一次期盼上前敲门。
约莫等了一刻钟也未曾等到人,络令妃心灰意冷。
倒是一旁的院门打开,一白发老叟走了出来,“大人,莫敲了,此人于月前便搬走了。”
络令妃急忙询问,“老叟可知他去了何处。”
老叟摆手,将院门关上。
络令妃看着门庭,恍若隔世,这一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叫她醒来之后发现所有的事物都变了一个模样。
军部。
安国之本的要地,若是没有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内。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被四个人推开,将士小跑而来。
“禀大人,今日刘将军去城外验兵,至今未归。”
络令妃抿嘴,沉吟一会儿才道:“不知她何时回来?到时我再来寻她。”
将士迟疑了片刻,如实禀告,“属下不知,此次验兵十分关键,多则数月,少则也要一月有余。”
“多谢!”如此说来她至少要等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可她着急啊!
这几日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做什么都不能专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段空白的记忆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恍恍惚惚回了户部。
小史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脸色着急,小声唤她,“络大人,络大人!”
络令妃回神,“何事儿?”
小史朝身后指了指,“今日旬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小心一些。”
这话没头没尾的,反倒是叫人二丈摸不着头脑。既然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可是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刚刚回到位置便听她一旁的女史道:“妃妃,旬大人让你回来便去找她。”
络令妃狐疑,将东西放好,便找了去。
“旬大人,听闻您找我。”络令妃拱手行礼。
旬大人正在处理政务,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此时更是瞥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放到手里的折子上,“你今日去干什么呢?”
“禀大人,下官去办了一件私事。”这并非秘密,更何况户部的女史并无太多政务需要处理,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去做一些私事。
她记得就昏迷之前,那些个女史还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去买胭脂呢!
啪!
络令妃浑身一抖,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旬大人将手里的折子扔到桌上,怒目圆瞪,“你可知整个户部都在为泉州的灾情操劳,唯独你跑个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络令妃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未曾说出口。
旬大人揉眉,颇有几分无奈,“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你看看近日来你处理的那几分政务,你都写了些什么?
络令妃不解,从案桌上将那几分折子拿起来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不得了了,她瞪圆双眼,将每一份折子都翻看一遍,结果惨绝人寰。
“旬大人,此事是我的错。”每一份折子上的批文都是‘禹城’,也着实叫人为难。
她对这几份批文实在没有印象,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做了如此蠢笨之事。
“幸而这折子还只是到了我手里,若是呈上去你便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这话虽然严重却也是实话,当今圣上也不是一个慈悲为怀的人。
事到如今,络令妃只能低着脑袋挨骂。
旬大人也是气狠了,足足骂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作罢,“既然你心思不在这里,便回去反省三日,将公务交由小史即可。”
“旬大人……”
不等她说完,旬大人便挥手赶走,丝毫不欲多说。
这人若是倒霉起来,便是喝口凉水都能够塞牙缝,她这也算是屋逢连夜雨,倒霉到头了。
她大病初愈,东西本就少,整理好之后交由小史。
小史眼底满是依依不舍,“你可要早些回来。”
“舍不得我的糕点便直说,何苦做出这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叫人好生恶心。”络令妃话语直白,许是近日被打击的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小史一听此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掩面而泣,颇有几分‘情真意切’的意味,“大人好生无趣,那糕点岂能有大人重要?”
这话听听也就罢了,若是当真只怕是个傻子。
络令妃摆了摆手,挥袖而去。现下已经没了被赶走的郁闷,反而多了几分畅快,如今她便能将所有时间都用来寻找真相,也不用担心被骂了。
殊不知,她心里到是畅快了,那个视女如命的络父可是气惨了。户部本就在皇宫内,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闹的满城皆知。
这不,络令妃刚刚走出皇宫,这消息便不翼而飞,传遍了整个皇宫。有嘲笑的,有关心的,自然也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一整日,络父便在这种复杂的环境里度过,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好不精彩。
日落时分,络府内,众人看见向来疼爱女儿的络父突然大发雷霆,架势不逊。
络令妃躲在林心怡身后,她哪知络辰的反应回如此之大,“爹,旬大人关心女儿,叫我回来多休息几日而已,您何必生如此大的气。”
“你!”络辰满脸黑沉,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