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屋中,众人又闹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由于络令妃出来乍到,对管理和核查一事并不明晰,所以众多女官都帮着指点。络令妃肯学学,人脑袋转得又快,很快就掌握了方法,收获一众好评。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蒋女官。
络令妃在大屋里有多受女官的欢迎,蒋女官就有多恨络令妃。
“她们本该围着我转的,本该都是围着我的!”
“络令妃!络令妃!”
蒋女官简直恨及了,贝齿将红唇都咬破了,隐隐约约的疼。
蒋女官回了府之后,将自己锁在书房里怎么也不出来,外面候着的侍女只能听见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
侍女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去禀报府中老爷,若是蒋老爷来了,蒋女官短时间内会收了脾气,可等蒋老爷一走,蒋女官会变本加厉地打她们。一个是府中物什,一个是皮肉之苦,选什么,她们心中自然明了。
“络令妃,死贱人!“蒋女官的双目通红,将书桌上的一众摆件都推到了地上。
眼睛瞥见了地上散落一地的宣纸,蒋女官提笔,一字一划将络令妃的名字写在了宣纸之上,其用力之猛,仿佛要在络令妃的脸上刻下千万刀痕。
“拿火来!“屋外的侍女听见蒋女官的嘶吼,心下一惊,不敢耽搁,去取了火盆来。
赤红的火光映着蒋女官疯狂的脸,侍女心下骇然,立刻退了出去。
将宣纸揉成一团抛入火中,蒋女官仿佛看见了络令妃在大火中苦苦挣扎的模样。
“死吧,络令妃,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上!我的东西,是你三生三世都躲不来的!“
阴涔涔的话语配上蒋女官狰狞的五官,让人心下骇然。
翌日,等蒋女官再去户部上职的时候,面上已全然没了昨日的疯狂,只是唇畔挂着的笑意,总是让人胆寒。
大屋里,络令妃已经同其他女官一起,在做今日的分内之事。
蒋女官无心顾及其他,看着络令妃一脸专注的模样,柔荑在宽大的袖下已经捏作一团。只是她面上表情实在是遮掩的太好,让人察觉不出来。
正当人在核查各地赋税时,刘彬彬来户部寻络令妃。刘彬彬的性子咋咋呼呼,同大屋中的众女官皆十分投缘,没一会就称兄道弟,玩得不亦乐乎了。
在众人翻查竹简之时,发现有关南疆的竹简被人放在了书架的最上层。
由于竹简繁杂,户部的书架都十分高大,这顶上一层,普通女子都够不到。
“让开让开。“刘彬彬是习武之人,身手自然不同寻常女子,”让本小姐来慧慧这书架!“
将自己的袖子撸起,刘彬彬架势十足。
运气,提力,移形换影不过一息之间,等刘彬彬在落地时,手上赫然是那几卷有关南疆的竹简。
众人为刘彬彬的身手喝彩。
‘这有什么!“刘彬彬撇了撇自己的鼻子,一把搂过身边的络令妃,抬手就往络令妃的下巴摸去,“我们家妃妃可是见过本姑娘在马背上的功夫,那可是真的厉害。”
“哦?”众女官坏笑。刘彬彬一看众人的眼神就知道她们想偏了,奈何之后任凭她再怎么解释,众人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妃妃,你得帮我。“刘彬彬朝着络令妃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谁让你自己说话不过脑子的。“络令妃摊手,表示刘彬彬自作孽。
“哎呀,刘大妹子,我们姐姐什么没见过,都知道的。“一女官装作安慰的模样拍了拍刘彬彬的肩膀。
到现在,刘彬彬才知道女人言是由多可怕。看着众女官不怀好意的神色,以及“我都懂“的模样,刘彬彬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语塞的时候。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说得恐怕就是她刘彬彬了吧。可怜她一世英名!
刘彬彬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