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的声音都在变调了。
如果说这是真的,那么岂不是对于主上来说最重要的人兜兜转转最后却死在他们的手里。
这个事实何止是雷霆,不压于泰山压顶,东海倾覆。
白止在白鹤惊恐的目光里,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少主的心爱之人。”
头顶仿佛炸响了雷霆,白鹤的身子在冰凉的秋风里绷成一根竹竿:“这不可能?柳长歌已经死了。”
他说着忽然激动的一把抓住白止的胳膊,神色严厉:“我们就当做她早就死在刘村镇的荒野里,当做水晶棺里面的人不是她。”
听到一向理智的白鹤竟然说出如此自欺欺人的话,白止简直不敢相信。
他愤怒的大吼道:“白鹤,从我们被先帝交到主上的手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忠诚是属于主上的,我们的命也是主上的,可是你现在居然因为害怕死亡而选择欺瞒主上。”
一指京城皇陵的方向,白止神色激动的继续喊道:“你这样做可对得起先皇的临终托孤,可对得起星辰暗卫军里的同袍。”
白鹤听完,非但没有羞愧的神色反而双眸更加的坚决。
“我绝不会允许你告诉少主,水晶棺里的女孩就是他要找的人!如果你质疑要如此,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抽出剑鞘里的剑,白鹤抬起,笔直的指着白止。
月光下,那柄剑寒光湛湛,剑刃上折射出冷酷的弧度。
白止看着这一人一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无法接受的吼道:“白鹤,你疯了吗?你就这么怕主上责怪我们,杀了我们吗?”
白鹤闻言却不屑一笑,他郑重的说道:“我白鹤从在先皇的面前宣誓效忠如今的主上后,生便是主上的人,死也是主上脚下的堡垒,何惧怕过化为白骨。”
“那你为何要阻止我?”白止疑惑不解的问道。
“主上大病一场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算你现在告诉他又有什么用?”白鹤冷然说道。
“如果主上知道棺中的少女就是他缺失的那一块儿,他在寻找的东西,说不定会因此恢复记忆。”白止振振有词的说道。
呵!
白鹤冷笑出声:“那恢复记忆后呢,重新变成一个醉生梦死,浑浑噩噩度日,全然忘记了宏图大业,先皇被害之仇的废物吗?”
白鹤的话让白止一下子想起夏衍在刘村镇醒来后,整日里行将就木,宛如死尸的可怕模样,他沉默了。
“这个叫柳长歌的女人她就是一个祸水,活着的时候引得主上心慈手软,落入兰太后的手里差点夭折,主上以为她死的时候,大病一场甚至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时不时就会变得状若痴傻甚至癫狂。”
说到这里,白鹤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厌恶。
“就算是如此,你当真觉得这真的是为主上好吗?难道你要让主上在感情方面,永永远远做一个缩在蜗牛壳里的懦夫吗?”
白止有些愤怒的说道,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