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五更天狂欢都未停止。
柳长歌趁着着无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拎着木通走向河边。
可是这一次离河还有十几米的距离,竟然远远的看到了炙热的火光。
吵杂的厮杀声穿过的风的屏障传入她的耳中。
柳长歌立刻趴到了沙丘上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藉借着火光,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群人穿着利落的长衣长裤,泛黄的纱布蒙着半边脸,一看就是经常出没的沙匪打扮。
另外一群人则好辨认得多,除了一个骑马的少年一身的白袍,其余的都穿着汉人特有的短打款式。
但见的少年带领着自己的属下,于人群之中来往穿梭,挥刀如雨刀刀入骨,掀起腥风血雨。
沙匪们根本来不及还手就被纷纷地打落在马蹄之下,仓皇之间惨叫连连要逃跑,后背却很快被刺进一刀。
这一看就是标准的想要抢劫商队,但却没想到被商队给反诘杀了。
对于这些大漠中贪婪的沙匪,柳长歌一点波动都没有,心如止水。
这茫茫的沙漠里死在这群匪徒手中的冤魂实在是太多了,命丧于今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可是只道一声尖锐的孩童的哭喊声出现,柳长歌的心一下子就颤动了。
那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惶恐地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哭喊着求饶。
“大哥哥”
“各位叔叔,求你们饶了我吧。”
“我不想死呀。”
注视着这孩子满脸的泪水和惊恐的表情,柳长歌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古月含着眼泪哭着说长歌,我不想死啊!
柳长歌的心这一刻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疼。
谁想死呢?
谁都不想!
即便活着是那般的痛苦,却还是要咬着牙苦熬。
看着那个哭泣的小沙匪,一股热血冲了上来,柳长歌想都不想就从沙丘上跳了下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到:“住手!”
马上的少年看向这个窜出来的约莫只有十多岁的小女孩,俊美的双眸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激动和喜悦。
“长歌!”他喊道。
而走进了的柳长歌,也终于发现马上的少年居然是楚夏!
他国遇熟人,柳长歌一时间愣怔后,感概万千:“是你啊,楚夏。”
“你能放过这个孩子吗?”她说着拉住了那个小沙匪的手。
楚夏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他的父母是沙匪没错,可他还只是个孩子。”柳长歌害怕眉目隐含煞气的楚夏会出其不意的杀人,一把拉住那小沙匪,悄悄的往后退却。
“孟子有云,人之初性本善,我觉得如果循循善诱,或许能让这孩子改邪归正。”
楚夏注意到柳长歌的小动作,却不动声色,他玩味儿的在嘴里念着“或许”,“如果”这两个词,眉眼一转似笑非笑。
夏衍身边的谋士白尘倒是被逗乐了,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一天是沙匪,就终生摆脱不了沙匪凶残的本性,无论年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