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苏朝虹叫来”心痛心碎,冰冷的言语至林贵妃齿缝里蹦出来,让人惊颤。
林贵妃当日想籍着母女一起美颜,在缓和的气氛下,跟女儿梳理一些事,让她暂且压下羞辱,不要吭声,时候到了,新账旧账一起算,可接下的连带效让她应接不遑。
这事自然落到了林嬷嬷的身上。
林嬷嬷是个办事稳妥的人,温柔的言语,犀利的论据,但是苏朝虹却只是面上答应了,母妃懦弱了,但是她还有父皇,父皇是天下第一人,天下人忌他怕他,在他没有不成的事,她一定要找父皇为她出去。
亲折下兰花,苏朝虹向门槛而去。
“公主,贵妃娘娘唤您”拂绿进来。
苏朝虹蹙眉,心有不愿的跟着拂绿前去。
陈扶云照旧躲在房间里,坐在榻上,攥着自缝的香囊,沉浸在伤情之中,痴泪迷离。
宋礼佚一身蓝色衣裳,发系一根银线缎带,立于马前,随仆敲响大门。
敲门声伴随着“扶云姑娘”的声音模糊传来,陈扶云擦擦眼泪,不情愿的起身趿鞋
打开院门,陈扶云一愕“宋公子?”
陈扶修回到家门前,脚步一滞,瞬即,闪进拐角处。
宋礼佚上前“今日在下出来公干,路过这一带,顺道去看了下清漓,想着此次公务,当有数日回不了京畿,怕姑娘挂念清漓,在九曲河畔空等,特来告知一声,清漓身子大有好转,请姑娘放心!”
失望在陈扶云的脸上倏然而过“扶云知晓了,谢谢宋公子,祝公子一路顺风。”
宋礼佚端详着陈扶云的脸容,脚步似有千钧重,她这般无奈隐忍,无非就是不能亲见杨清漓一面,想来心中竟有醋意,别样惆怅。
不想离开终要离开,宋礼佚道了句“陈姑娘保重!”便转身。
“保重!”陈扶云喃喃的回道。
宋礼佚翻身上马,随仆随即亦上,一前一后,一主一仆,飞马离去。
陈扶云怔立,眼泪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良久,才回转身子,掩上院门,向里而去,她只是想见他一面,然而这却像登天一般难。
陈扶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苦涩的道“杨清漓啊杨清漓!我陈扶修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什么东西,这辈子你要这样追债,使我作呕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妹妹的心呢?”
陈扶修自向家门而去,进了自己的内室,自箱里拿出一件银色华衣,妹妹疼自己,用上好的衣料,为自己做了一身不菲的衣裳,陈扶修不常穿,今日拿出穿上,色泽如新。华衣更衬得他身姿如玉,气质高贵,倒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贵公子。
陈扶修又解下发上的缎带,将平生唯一的玉冠系上,益发锦上添花,玉虽然是三流玉质,但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气质衬得饰物非凡。
陈扶修揽镜,略略领略了下自身风采,极是满意,再度出门,咬牙忍着心痛付了钱,乘坐马车向九曲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