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城双眼眯缝,阴狠缭绕在脸上“此事可大可小,弄的好的话,可以使阮立栋堕入深渊,再无翻身之地,但是弄不好的话,就是小小的连坐之罪,一石激起波浪,很快归于无形,我们需想个万全之策。”
两人坐下,又一番凝神思计。
孟馨河去了长公主府,这就不是杨清漓轻易想见就能见到的了,眼下若要她主动来出,唯有苏毅彻能办到,想起顾遥阁刁蛮任性的样子,杨清漓觉得此事倒也不急。
不知不觉,杨清漓已健步至陈扶云的家门前,立于转角处,遥望院门紧闭,手握香囊,此刻的他不是想不到好的理由去敲她家的门,只是既然给不起承诺,他真的不舍得再去搅她的一池心扉,他只是希冀她能够出现在回家的路上,或者陡然开门,哪怕这样远远的瞧上一眼也好。
以他的身手,他甚至可以纵身跃上陈家的屋瓦,不被人发现,但是白日里实在不好藏身,只有痴痴的立于暗角,望眼欲穿。
此时的陈扶云正于闺房中,穿针走钱,行云流水,她在绣一方绢帕,清莲吐艳,水波潋滟,栩栩如生。
当时仆妇来拿衣服,大赞她的手艺,直夸她名副其实,隔日又提着一蓝子价格不菲的水果和干果登门,传话她做的衣裳很对她家小姐的眼,她家小姐以后的衣裳差不多就交给她一人做了。
富贵人家行头重,那就意味着,她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不愁衣食了,她自是欢喜,只是这一大蓝子瓜果又叫她何能受。
仆妇笑拉着她的手“傻姑娘哟,我们家小姐什么样好吃的东西没有,这些瓜果子啊,平时也是随意赏给我们这些下人吃的,你就安心受着啊!”
“这”最终陈扶云讪然接受。
虽说这些个零食于那未曾谋命的小姐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虽说是她看上认定了自己的技艺,才要她长期制衣,但是对她来说,她就是大恩人了,思来想去,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她的,便想着精心绣一条帕子相赠,待下次仆妇登门时,让其代为转送。
见过杨清漓后,她一颗忧急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但是他依旧在她的心里,让她时时想念,魂牵梦萦,即然眼下经济上开始宽裕,她也不是财奴,她放下手中的活,轻叹一口气,打算为哥哥煮些茶点,慰劳他,近日让他为自己伤神的太多,自己看上的杨爷又是哥哥视作死对头的人。
陈扶云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脚步轻轻不愿意有一丝打扰到哥哥。
杨清漓在暗角站的时间冗长,都已经不抱希望,今日还能得见心上人,只是痴痴的不愿离开而已。
“吱呀”一声,陈扶云开了房门。
杨清漓嘴唇浮起一抹浅笑,他终还是见到了她。
陈扶云径自走碰上,杨清漓遥遥相跟,还好此处是僻巷,要是似他这般打眼,这般明目张胆的跟着一个人,还真是难。
陡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拐角窜出,“姑娘醒醒好!给点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