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潇潇被抱那一刻就立马清醒了，回头全程盯着庄承毅的脸看。庄承毅抬头时见她愣着，微微嘟起的嘴巴像是在讨一个吻，毫不犹豫的抬起头要去亲他，还是慕潇潇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用刚起床略带沙哑的嗓音提醒他：“我还没刷牙呢……”

慕潇潇接过庄承毅给他挤了牙膏的牙刷塞到嘴里：“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去上班？”

庄承毅靠在一边看他，“今天没什么安排，就下午还要去见个客户。”

慕潇潇吐出一口水来：“客户难搞定吗？”

“不清楚，之前不是我在接触。”庄承毅把他的毛巾抽下来给他，“听说昨天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的。”

慕潇潇擦脸的动作慢了几下，再露出脸来时已经没了刚才的从容自然。在听到“国外飞回来”这几个字时，转头看了不知所以的庄承毅一眼。“什么客户？”

庄承毅一愣，解释道：“是一个大客户，我最近正和钟书林抢呢，所以格外重视。”

慕潇潇点点头，继续刷牙。

“对了，今天我要回去一趟。”慕潇潇吐掉嘴里的泡沫道。

庄承毅不明所以，问:“回哪里？”

“外公家，就在隔壁的A市。”

“?老头子医院那边又打电话来了，说是情况稳定了一些，可以进去探望了。”?庄承毅听着电话里得宋扬说着，拿过慕潇潇的行李往后备箱放，掂了掂怪轻的。今天一大早就醒来，陪着慕潇潇收拾东西，慕潇潇说是要回一趟老家。说以两人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初春得早晨还是冷的，太阳并不怎么暖。

庄承毅刚给慕潇潇灌了一只暖水袋，塞进她怀里，还没有半分钟，就接到了宋扬得来电。庄承毅肩膀夹着手机，一一只手费力得王行李箱搬上车。

“我今天，得配小溪回一趟老家，你替我去吧。”庄承毅道。那头得宋扬就沉吟了一下道：“我哪有时间，这边你甩给我得事情还有一大堆呢！”庄承毅抖了抖羽绒服上的雪，坐进车内。

“行，我今天去今天回，回来就看老爷子。”庄承毅道，转头又看着慕潇潇微微皱眉，后脚也进入驾驶座，余光瞟到一旁的慕潇潇对着手心哈气，便把暖气调高，待车内温暖了些，才沉声开口:?“?老头情况不太好，听说昨天半夜传了好几次医生。不过稳定了下来。”

慕潇潇偏过头看向窗外，苍茫一片的雪反着亮光，眼睛被刺痛得发红，仍倔强着微笑凝视。“我自己去。”随即小声道。

庄承毅握紧了方向盘，沉默了半响苦笑:?“?那你一定小心。”慕潇潇点点头，视线落在窗外。路边光景清一色惨白，像极了苟延残喘。

“不能过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吗？”庄承毅沉吟片刻有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你不用担心我。”慕潇潇骗着头也没有看着庄承毅，他自己也觉得现在的自己不适合在说些什么温情的话，她的情绪实在是太不对了，甚至面对庄承毅，也没有办法好好的调整情绪。他好像又跌进了那个无止境的漩涡，仅仅是报仇和仇恨已经填不满自己了，他开始无止境的谴责自己，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从那个泥沼里挣扎出来。

庄承毅坐在驾驶位置，陷入了深深的懊恼和自责，他看着慕潇潇又一个人沉默下去，双眼失神，不知道在像那些痛苦的事情。刚想继续说些什么，手指却不知道触碰道什么按键，车载音响忽然缓缓流淌出一道好听的语音，是S市新闻播报。

“车祸发生于凌晨4时左右，一辆价值560万元的黑色法拉利跑车由西向东行驶突然撞到桥体南侧的墙壁上，随后又撞向北侧护栏。等失控的法拉利最终停下时，车身已严重分裂。车上包括司机在内共有一男一女...”

听到新闻的慕潇潇总算是有了动作，庄承毅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的关掉了车载广播。

慕潇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因果报应吗？

现在就连电视剧也不这样演的吧，好人好报呢？那里去了？重生一次还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慕潇潇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只觉得便宜了罗佳妮。

“?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吗？”慕潇潇忽然睁开眼睛道。“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

“我先送你过去，医院那边不急，还有宋扬，再不济，还有钟书林。”庄承毅发动汽车，挂上档，车子顺这平坦的车道缓缓滑了出去。慕潇潇没再说什么，默认了庄承毅的做法。起雾了，慕潇潇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倒映出一张脸，温柔依旧。

这是慕潇潇外公生日的前一天，慕潇潇下了车子沿着路边慢慢的往前走，这是S市旁边的一个小镇，不过傍晚四五点，街边零零碎碎的就没有几个人了，两旁的店铺也陆陆续续关了门，偶尔一阵稀稀疏疏，是洒扫车经过的声音，除了多少旧时记忆早已记不清。只不过这一切对慕潇潇来说无异，无非是在黑白灰阶里靠近了黑一点

庄承毅陪着慕潇潇在街边缓缓地瞎晃。路边地树枝颤动了两下，枝头一摊水坠于地里。他陪着她一路来到一个样式普通地民房面前。“那我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接你。”

慕潇潇点点头然后目送庄承毅地背影离开，蹭了蹭酸涩地鼻子，然后推门进了屋子。

“小溪回来了啊，你爸妈呢，怎么也不回来。”

一进门就是姨妈热情地招呼声，慕潇潇才惊觉过来这件事外国这边还根本一点消息也没有通知，慕潇潇苦笑了一下，应道：“姨妈，他们有些事情，就没过来。”

姨妈招呼着慕潇潇牵着她在座位上坐下，此刻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好些饭菜。

姨妈是个急性子，这下一听，立马道：“那哪行，前几天还跟我说要赶回来呢！这可是你外公地七十大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