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割周阎一刀,我赏一百个铁块。谁杀了周阎,我把鸣金剑给谁!”严隋晖冲着所有人悬赏,他定要那厮血债血偿!
十几个打手一哄而上,而又在片刻间倒地不起。
“上啊!你们给我上!”
冲着丰厚的报酬,不断有人扑上去,又不断有人被打倒在地,周阎始终站在原地。严致远的身体渐渐冰凉。
勒娅躺在床上,听着一切的发生,无力阻止。
“且慢。”一身白衣的易景在人群后出声,人们纷纷为易景让路,眼前的局面已经失控。在动手的人也戛然而止,戒备地后退三步,周阎被围在中央,泥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庞。
“周阎怕是一时半会儿杀不得。”
“我孙儿就这么白死了!”
“致远当然不能白死。”易景走进门,看见了严致远的尸体,收起了笑容,脸色开始变得严肃。“严老。节哀。”
“给我上!”面对盛怒中的严老,易景静观其变。
一个又一个人扑上去,周阎的动作越来越乏力。在一个时辰后,周阎砍倒了最后一个人,单腿跪在了地上,抬头桀骜地看向怒火滔天的严隋晖,“断子绝孙!哈哈哈!”
“上,给我上!”严隋晖简直气疯了。
没有一个人上前,尽管周阎看上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没有人想成为垫脚石。在严隋晖身后的人不知不觉中看着周阎的眼神带上了敬佩。
易景迈出了一步,周阎嘴角上挑,挣扎着直立起来,东摇西晃地站直了身体。
“你想杀我?”周阎此刻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行。
“不,我是来救你。”易景背对人群,用口型这么说着。
“为什么?”
“越国。”仍旧是口型。
周阎没有动手,任由易景走到自己近身。
一把黄色粉末忽然被撒向自己!周阎防备不及,双膝受到重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被缚在身后,前胸压向地面。
周阎被制服了。
严隋晖一步一步走上前,拔出随从递上青峰剑的剑身,手执长剑就要向周阎露出的脖颈砍去!
“停。”易景用脚挑起地上的断剑,打偏了青锋剑,一缕发丝飘落。
“城主,何故?”严隋晖不善地看着易景。
“鸣金剑,可不在我手上。”易景提醒。
“鸣金在万宝阁,待我杀了这厮,后日自会有人送上。”
“后日送上后,再杀了这厮不是妙哉?”
“城主这是怕老夫毁约?”
“小生一贯谨慎罢了。”
两人互不让步。
“留下四肢,后日我再去取他的命!”严隋晖想到折磨这厮的好方法。
“小生可不太喜欢把血淋淋的东西往我马车上放。”
“用绳子拖着走。”
“怕是回到城主府,他就死了。后日严老再来杀人可就没了。”易景有条不紊地讨价还价。“割了手筋,让他成为废人,不是更好?”易景用力按压住不断挣扎的周阎。
“你不如杀了我!”周阎低吼。
“好!割手筋!”严隋晖现在就只要看见周阎痛苦,越痛苦越好。
“不!”周阎奋力反抗。易景撕下脚边躺着生死不明的人的衣服,塞进了周阎的嘴巴。“请。”易景拉过周阎的左手。
严老的青锋剑抵着周阎的手骨划过。
“捂!”周阎悲鸣。左手无力地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