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道路两侧的风景逐渐不经人察意地变化着,树叶的颜色在慢慢变浅,越来越浅,几乎接近了绿和黄的交界处。
那兔子在周围嗅了嗅,毛茸茸的尾巴向上一翘,像是在屏息思考着什么东西。何琬琰立即见状抄起自己的莽凰伞直接刺了上去,锋利短短的伞尖像磨好的绣针似的径自带着疾风卷了过去。
那灵兔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有什么东西,便瘫倒在血泊之中。
“吱——吱——吱——唧唧!”那快要死的兔子在临死之前依旧不忘地发出凄凉的求救信号,连何琬琰也没有想到这兔子精还留着最后一手。声音像是一计求救信号一样,发射到了空中,整个密林的树叶都为之一振。
何琬琰见状取下唐黎白给的披风,将冒着嘶嘶热血的兔子死死地包裹在了其中,然后又用力挤了一个结实的扣子。
嘤嘤嘤?完蛋了,刚刚零还说过只要这里一个生灵有个动静,幻兽园其他的生灵也会前来支援,凉了凉了,早知道就不抓这死兔子了。何琬琰提起包裹向河流处走去,她发现了,河流的另一边景象与这边的不同。
这道河流像是一个界限一样将密林和那个地方劈成了两半。
果真,密林骚动了起来,细细索索,一个…两个…三个,听那空气中传来的脚步声像是有成百的东西在向她接近。何琬琰识海扫了一遍周围,几乎全都是庞然大物在向她靠拢。
不如先跳过这条河,看着河水的深度,刚刚能没过她的胸部。
血腥味、腐物的恶臭味,何琬琰只觉得头旋一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盘旋。她用着识海的能力将视角缓缓向上看去,只见自己竟然不知道何时站在一张血盆大口当中,锋利的獠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那牙齿的长度已经和她身高相仿。
妈呀!何琬琰心里大呼不妙,刚想拔腿就跑,但是那巨口已经在缓缓闭合,浓郁腐臭的味道零她胃里好一顿的受着洗礼,胃里仅剩不多的胆汁活生生地被倒逼在了口中。
“我去,白毛…你他么别睡了,都快死了!”何琬琰将莽凰伞强行塞在兽物牙齿的中间,还好,这把伞的骨架使用莽凰骨制作的,坚韧不可摧。
那兽物业发觉到了什么东西,牙齿怎么关也关不上,气急恼怒地用力将牙盘向下扣去。
“咯嘣!”不知道什么东西断裂在了嘴里,那兽物眯缝着眼睛,仔细砸吧着猎捕食物的美味,却发觉了是自己牙齿断裂的声音,汩汩阴暗的红血从口中涌出。
“嗷呜——!”长长的哀鸣声搅动了整个密林,周围的阔叶随着声音的方向摇动了一番。
此时何琬琰已经开伞翻身来到了空中,接着伞下浮的力量缓缓坠落在了河岸的另一边。
这是她刚刚才发现伞的能力。
不过,不能说是刚刚发现,只是前世她一直用过的这种方法。
借住伞缓缓下坠的能力,带动着自身跟着伞的移动。
身上,沾满了那怪物的口水和分泌物,来到了河畔另一侧的时候,本是躁动的密林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那怪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河界,身后跟来的异兽也纷纷退避了回去。
难道这幻兽园是被这些河流割分,而正是这样,这些灵兽幻兽只能在自己的地盘活动,而无法跨越彼岸?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那在这里保命就实在是太容易许多。
蹲下身来,清澈的河水之中倒影着自己的模样,脏兮兮的,闻起来的那股恶臭味连自己都觉得有几分恶心。
身上的衣裙不慎浸到了清澈的河水之中,何琬琰刚想抬手将裙子从水里拿出来,便发现探入水中的一角裙摆竟然消失不见,连接上面的一块花饰像是被吞掉了一样。
何琬琰不禁拧起眉头,便再次试探性地将裙子下巴撕了一小块扔进了河中,
和刚刚一样,白布流进了河水当中,像是泡腾片一样,浑身冒着股股气泡向河面上飘去。手不禁微颤,怪不得那些异兽不敢接近这条河,原来是这个原因,刚刚自己还想跳下去游到这来,突然庆幸自己的机智。
河水很清澈,但却看不到河底究竟有什么东西。
很深,即使她有着百米识海探视能力看下去的却依旧是黑洞洞的一片,身上就像被小虫爬过一般,痒痒的,而且后脊一阵发凉发热。这条河在诱惑着她向下跳去,太澄澈了,太干净了,以至于不会让任何一个修炼者起疑心。
仓皇之下,何琬琰转身向后跑去,景色瞬间变得不一样起来。
周围的光线收束了起来,头顶上空被一片黑压压的树叶所遮盖,整个世界都没有渗进一丝太阳光线。但这里却依然明亮,周围纵深蜿蜒的小路两侧,插满了用罐子装的萤火筒,细心地向里面看去,一只筒子里少说也有十几只。
周围的花草修剪的很利落,看着上面的足迹像是刚刚有人来过了。
何琬琰提起莽凰伞盖在了头顶之上,她小心谨慎地窥探周围的世界,不敢吭声一下。
身后的通道不知什么时候被掩映的花草所蒙上,那条清澈的河流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
大脑中搜寻着有关记载资料,但遗憾的是并没有,或许白毛知道一些,她现在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