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看一眼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果然你还不知道怡春坊里面的事情,在那个地方只要有人使用了识海的力量,鸨母都会立即感应得到,直接锁定你在那里的位置。你这样分明就是在作死。”
“我在作死?柳公子天天进这种烟花之地,难道不也是一样?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况且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说话之间,一股强劲的气流从何琬琰身体里爆发而出。
冰冷…降到零度的气息,包裹着这条狭窄的小巷。
而柳之名却一动不动地望着面前倔强的女孩,跟昔日比较起来,他有些不同。脸上表情太过于认真以至于让何琬琰怀疑这都不是一个人。
“怡春坊的水太深了,我前不久把你从里面救出来,你在跑进去,谁都拉不出你来了。”柳之名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声音很洪亮,惊得周围的野猫四窜在一边。
周遭安静,何琬琰静视着面前的少年,乔装打扮之后他少了几分奢傲,那桃花眼型奇妙的让人有一种错觉感。何琬琰瑰石审查地伸出无力的小手轻扯他衣服的下摆,声音很轻,但对于柳之名而言无疑是天籁音灵,在彩云的一端蒙蒙地飘过的乐音。
“你知道怡春坊多少事情?可以告诉我吗?我现在还有好多不知道的东西…就当作是再欠你一个人情,可以吗?”
一旁,一个小贩推着货车匆忙地从他们旁边驶过。
灯光暗淡了下来,小贩匆匆的身影很快过去,灯光又变得明亮。在巷角的另一侧,那如玉似的少年看到了一对男女无声地拥在一起。
“唐哥哥,你找到要找的人了吗?”女孩双臂缠上了他的胳膊,媚柔的目光中不定地飘向了那对互相拥抱倚靠的少女少男。
“没有,走吧,回唐府。”
这一次,那少年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反而却异常平静地转过身去,向唐府的方向走去。
……
“你干嘛带我到这地方,我又不饿。”何琬琰有些拘谨地推开了眼前的一碗肉菜,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柳之名又重新恢复了那轻狂的笑容,随便启封一坛酒酿,连碗都不到,仰头一闷灌进了喉中。
“砰!”就谈闷声被仍在了桌上,柳之名撑着脖子头低垂下去。
“你不饿小爷我饿,好不容易想快活会没想到遇上你这个麻烦精。”
何琬琰夹起筷子,嘟起嘴闷声道,“要不是你欠我人情,我现在就走。”
“喂,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把你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柳之名没有夹菜,只是一股脑地闷头喝着酒,“嗯,你说,没有我柳之名不知道的事情。”
“怡春坊…”话到嘴边,却发现所有问题都想问,每一个谜团对她而言都是如巨石压在心口处。
“怡春坊的鸨母是什么来头?”
“桄榔——”酒坛落在桌子上,带着剩下的酒水撒了半边袖子。
“听人说好像是叫李木华,之前好像一直是为朝廷效力,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幽兰阁来做事情,这怡春坊虽然是她的名头,但实权掌控还是在幽兰阁手中。”
何琬琰眉心一动,夹菜的手缩了回去。原来怡春坊是幽兰阁的,想到了那些女孩,还有那些想要窃取旁门左道的修炼者,可是幽兰阁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那幽兰阁为什么要花重金修这青楼,总不可能因为是钱吧?”何琬琰舔着筷尖的酱料看着柳之名半眯着的眼神。
柳之名又唤店小二上了一坛酿酒,还没放稳酒就被暴力地强拆。
“嗯么…想的还挺多的,不过我也知道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丰富。我只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要囤积天魂力,至于到底要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他们的人走动的很少,除了怡春坊那几个花魁。”说完,柳之名打了一个酒嗝,晃晃悠悠地端起剩下半坛的酒,直接灌进了胃里。
己重生了三年多的时间,还没真正地沾过一滴酒液,想起自己前世,每天一壶桃花酿,一醉沉到日头出山。
“你别喝了,这壶酒我替你喝完。”说完,何琬琰比他抢先一步夺在了怀里,她将盖子随意扔在桌子上,一仰头闷声灌了下去。
香醇的液体悠然滑过舌尖,这酒没有想象中的有冲劲,反而倒有些温润的感觉,酒液游历在唇齿之间,按照她喝过的酒来说,这实属少见。
不过,这酒怎么会那么容易醉过去?何琬琰轻填嘴唇,酒的芳香抑制不住地想让她再续一坛。怪不得,柳之名会醉过去,想了想这已经是喝了多少了?
“你…你别睡过去了啊!这酒钱你还没付呢!”何琬琰一巴掌拍醒柳之名的神智,终于,瘫在桌上的人头微微一动,目光呆滞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