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今晚就梅儿了!这些够不够?”说完,柳之名从怀中甩出一个绣袋,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出里面被塞得鼓鼓纳囊,老鸨双眼瞪得通亮,识趣地迈着欢快的步子匆匆上来吆喝着。
剩下的,何琬琰没再看下去。她双手紧抓着桌子上的桌皮,几乎要将柳之名洞穿一般。简直是不可饶恕,师傅也真的是瞎了眼怎么能给她找这样一个垃圾货色,挥金如土,花天酒地,总有一天柳家就能被这个孽种给坐吃山空了!
身后的两位喝茶的人看着那抹娟丽的红色身影愤然走向怡春坊,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怜惜的神色。
“柳公子也真是混蛋,这么好的姑娘也糟蹋了。”穿黑衣服的客官将最后的茶水倒进,说道。
另一个人说:“啧啧,看那姑娘身材**丰满,那脸长得真是够味,可惜可惜,不过就是那柳之名深深花丛中的一朵。”
“真他么的够烦,就这么说定了,我那天出了名头也去怡春坊逍遥一番。”
“切,就你那样,怡春坊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消费高昂之地,估计啊,你,下辈子吧。”黑色客官不屑一顾地鄙夷着。
……
不愧是这位黑衣客官所说的,从那装潢上来看,这老鸨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迎面走过去,香风阵阵,十几名女子伏在三楼的高杆之上向下打量着来来往往地客人。
何琬琰双拳捏紧,提醒着自己千万别发火,她怕一冲动整座怡春坊都能被她的纯色天魂烧的个一干二净,到时候她估计连这里的一抹粉纱都赔不起。
接待完柳公子的老鸨提着那钱袋美滋滋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那架势就像从来没见过黄金似的,让何琬琰看起来全身起鸡皮疙瘩。
老鸨眼中精光一闪,当她看到站在门口处的红衣女子时,立刻多生一计来,她将钱袋小心放在袖口里,确保放好了之后,又再次迎着笑走到何琬琰跟前。
面前红衣女子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微微眯起眼还是能辨别出来红纱下的面貌,乍一看,顾盼生风,明眸皓齿,那些什么梅儿媚儿根本无法和她想比,在看了看头上戴的几只步摇,应该是个大客户。
“姑娘,来我们怡红坊是来寻欢作乐吗?”
何琬琰被老鸨身上的香水味一呛,闪躲开了她前来扶住的手臂。
老鸨脸上面露难色,但还是不失礼貌地媚笑。
“我来找个人,柳之名在哪?”何琬琰问的很干脆,但是却把老鸨给问懵了。
“这…柳公子他…”老鸨有些揣摩不测面前这个女孩的来意,难道是柳公子的旧爱来怡春坊寻情账了?
何琬琰抿着下唇,看到老鸨一脸不情愿回答时,一狠心,将头上的一只白玉流苏步摇拔了下来,直接塞到了老鸨的手心内。
“说,柳之名在哪?”何琬琰语气冰冷,和刚刚沉鱼落雁般的那副形象迅速翻转了过来。
老鸨看到那支白玉流苏扶摇时,眼睛中的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她侧身让开了一条道指着四楼的房间说“姑娘,那,四楼右手边的第五个房间。”
还没等她全部说完,只觉得面前红影一闪,再回头时,何琬琰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处。
本来自己就想潜心修炼,可哪能想到师傅为了她还给找了一户“好人家”?真是够可以!何琬琰厌恶地拍去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脂粉味,这种烟花之地她来一次就不可能来第二次。
走入了四楼,几乎没有多少人在走动。周遭寂静,只有红纱轻轻飘动着。
怎么会没有了柳之名的气息?难道这所*院施下了某种压制天魂的法阵?所以干扰了她辨识天魂的能力。何琬琰觉得有些不太妙,她紧扣着袖口的一角,抬步走进右手边的长廊中。
再一次的,为这所名声大振的红楼所深深叹服,走廊弯曲回旋,房间也幽深别致,那什么四楼右手边第五个房间在哪里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脚,何琬琰有些丧气,本来一冲动想要当场抓奸的心思瞬间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