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琬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起头又问道,“那……我们是应该先做掉辅阵还是应该先捣毁提供魂力的地方?”
“这种法阵好说,摧毁了源头,这样通向四面八方的水渠就断掉,从而分渠在没有充沛水源的滋养下,很快就会干涸。”柳之名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图纸上不断地比划着,努力将最难的事情分解到最简单易懂的步骤。
“那,我们就去阵基下面,越快越好。”
何琬琰刚刚起身,却被柳之名一把拽住袖口强行使她倒回了原来的座位上。
“矮?柳之名你什么意思?”
“大姐,你,带了多少人?你才刚刚分析好了阵图,现在立马走这也不是个事儿啊,至少,至少先得规划一两个月,充裕了军粮才能动兵吧?”
何琬琰故作乖巧地眨了一下眼镜,右手手掌多了几朵绚丽的羽毛。
“这些东西已经抵得上好几百个人了吧?”
柳之名的表情很显然不太相信,他手掌刚刚伸过去,却被炙热的温度烫的直接缩回去了手臂。指尖迅速起了白色鼓鼓囊囊的烫痕。
“莽凰……凰羽?”
何琬琰自信地撇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重新将凰羽收回了手掌心内。
“地牢我去过,我只需要你的帮助找到源头。”
“可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琬琰起身,眼睛转了一圈摇摇头,“没什么好处,嗯么,非说好处那就是为自己积德吧,你不想去就不去,又没强迫你。”
“我……”
柳之名一时之间被塞的满口无语。
对他而言坦然讲一点好处都不会捞到,但却心里突然萌生了些想法跟了上去。
“你不是说不去吗?”何琬琰讽刺笑着说了一句。
“照你说的,我也去积德,怎么,瞧你这语气还不让我来咯?”
何琬琰没说什么,小幅度地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
地牢
淡淡的霉味浮散在空中,幽怨的哀嚎一声比一声高。
那些记忆重温于脑海,一张张青涩又无助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地上铺满了青苔,跟在何琬琰身后的柳之名不断提醒着走慢点。
地牢有两层,每层地牢都塞满了各种年龄段的女人,最大的目测在四十岁上下,最小的在七八岁左右。
而巧巧算是最幸运的还是最罪恶的呢?
想到这里,胸口总是不禁发闷。
天地之间所不容忍的东西,巧巧她还会有未来吗?
“哧——”何琬琰身体猛地一颤,左脚还没来得及落地,右脚向前滑动了几部径直向前摔去身后的柳之名本以为觉得自己的速度够快,刚刚想抓住何琬琰的衣领,却成然自己脚下一滑,腿一哆嗦,随着还没走完的十几级台阶硬生生摔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台阶上翻滚着,何琬琰一个机灵,胳膊肘一撑,强行让自己在原地停止了继续向前的道路,相反柳之名倒是没有那么幸运,一直随着楼梯摔到了最底下。
何琬琰咬牙从墙根站了起来,身体上基本都是擦伤,胳膊肘处浮出薄薄一层血污。
袖口放下,何琬琰毫不在乎地迈着平稳的步子向拐角处走去。
“喂喂,何琬琰你不处理一下伤口吗?”柳之名将四仰八叉的四肢扭动了一下,半躺半坐地说道。
何琬琰有些不悦,单手掐腰俯瞰着地上比他更加狼狈的男人。
“小伤口而已,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怡春坊的青苔你可别小觑,这都是些浸了毒素的苔藓,只要少少沾染皮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大面积腐蚀你的皮肤组织。”
柳之名眉眼稍翘,不待何琬琰反应过来,行动带着一些粗鲁性地将她袖子上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胳膊,何琬琰想挣脱回去,但再次地发现柳之名的臂力大的惊人。
“我自己处理就行了,小伤口而已。”何琬琰还想扯回来手臂。
柳之名红色血唇轻启,一瞬之间,何琬琰看的有些呆怔。
真是个祸国妖孽,这嘴唇像是沾了胭脂般,但红润的恰到好处。
温热的气旋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脸好近……
一个微型的法阵在他手掌中出现,在她伤口处轻轻一覆盖,那些血污便没了踪迹,仅留了一条还没完全愈合好的伤疤。
“谢……谢谢。”
何琬琰不敢去抬眸看向对面的人,扭着眼神将自己撸上去的袖子掀下来。
“没事,走吧。”
柳之名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何琬琰脸不自觉的一红,待理清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立马向前小跑而去。
刚刚她在想什么呢。
地牢的最下面一层由22道粗如碗口的铁柱围城,里面是一条暗黄的甬道,周围只插着几盏快要耗尽天魂力的行灯,连接甬道的对面那扇门紧紧闭合。
“这些铁柱都是北极玄铁锻铸而成,普通的法器恐怕根本撬不动它的一点铁屑。”何琬琰用手敲了敲铁柱,仔细地聆听空气中铁柱传出来的回音。
柳之名手掌附在玄铁珠上,手腕一股天魂力窜出,但瞬间被反弹了回去。
他吃痛地甩了甩发麻的手掌。
“嘶,这玄铁柱好结实,我爹以前打我用的那根玄铁柱简直没法比。”
何琬琰无语,看来这真的是亲爹的行为,拿玄铁来打人,真不怕把他当场打死。
怪不得柳之名到了现在脸皮这么厚。
不愧是被亲爹打出来的。
想到这里,何琬琰握上其中一根铁柱,手掌勉勉强强可以握过来,师傅曾经以前说过,北极玄铁是将收集过手的玄铁放置于北极之巅,历经数十年取出,坚固沉重,削铁如泥,在青州海地极为稀有。
玄铁,在她转世之前的那个世界也存在着,传说为天外之物,陨星的基本构成之一。
这些玄铁,估计幽兰阁废了不少力气吧?
呵,不过并不能阻拦她前进的道路,消化了千年魂丹虽然天魂力没有长进太多,但是臂力增长的惊人。
一旁的柳之名看着何琬琰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反倒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