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歌知道君潋飏在意流璃,可是也没有想到会真的有一天,她与君潋飏因为流璃的事情而争吵起来。
二人争执了许久无果,终究是各执一词,谁也说不过谁,最终只能不欢而散。
“你要是非要这样,那有什么事情也不必和我商量了!”流歌怒道,愤愤然离去。
而君潋飏,也不知道是还在气头上还是怎么,竟然任由流歌跑了回去,也不说追一追或者是说一句挽留的话。
他不知道珍惜,自然会有人求之不得。
墨阳早就想寻找机会多多与流歌亲近了,现在出门就看到流歌被君潋飏气得跑掉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由得感叹:“君潋飏啊君潋飏,这么好的流歌放在你的面前你都不知道珍惜,偏偏净是想一些有的没的。不忠不贞,也难怪流歌会因此与你翻脸。”
他视若珍宝的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捧在手心里面宠爱着呵护着,偏偏都已经送到了君潋飏的面前,他都不知道珍惜。
就不要怪他有所行动了。他只不过是,见不得流歌受委屈,仅此而已。
“你要是不抓住机会,可就白白让给我了。”墨阳最后看了君潋飏的房间一眼。里面安安静静的,并不像是要追出来的样子。
他终于不再犹豫,追上前去拉住正怒气冲冲走着的流歌:“是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生气了?和大师兄说一说,大师兄给你出气。”
流歌陡然被拦住,看清来人是墨阳之后,收敛了些许怒意:“我没事。”
“你又不是没有人给你撑腰,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墨阳温温柔柔的声音让人心安,这与君潋飏那那人听了就感觉抓狂的质问完全是两个极端,“你要是实在觉得心情不好,那我带你出去游玩一番,就当是给你散散心了。”
许是怕流歌不愿意答应,最后的时候,墨阳还补充:“也当做是陪我去玩了,行不行?”
他都已经为她做到了这份上了,流歌若是再拒绝,岂不是就显得太矫情了一些。再说了,她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好,正需要出去走一走。
或许,墨阳说得对。
思及此,流歌并没有推辞,而是欣然点头:“那就要麻烦大师兄费心安排这一切了。”
墨阳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虽然心中知道是因为她仍旧在与君潋飏生气的缘故,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高兴,当即便露出来了笑意:“这你就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到时候,你就只管快快乐乐地去玩,疏散了自己的坏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你看,就连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墨阳都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需要哄一哄才能好,可是偏偏那个与她争吵的人却像是置之度外一般,就连一句劝慰都没有。
实在是让人想一想就觉得心寒。
越是两相对比,流歌就忍不住对君潋飏越失望。
至最后的时候,她垂着眸子,里面意味虽然不是很明了,但是冷彻骨的寒意还是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的。
只是此时的墨阳成沉浸在流歌答应与他一同出去游玩的喜悦里面,满眼都是笑意,再加上流歌将自己这种细微的心情隐藏得极好,所以就连观察力一直不错的墨阳,竟然都没有发现她那一低头的瞬间的异样。
没有人发现并不代表这种情绪不存在。相反,正是因为没有人发现,所以这种情绪很难自己疏导出去,所以最终带来的结果,往往更加可怕一些。
“那我先去准备了!”墨阳兴奋地离开,脸上是掩饰不住地开心。
唯有流歌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中更加酸涩难掩。
“君潋飏,你何时曾经因为我而这么高兴过?”她慢慢抬脚往回走,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心情非但并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是越来越激动。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与我争吵起来。”她坐在桌子旁边,口中喃喃念叨着,“你又何曾因为我任性跑丢而这般着急过?”
念叨着念叨着,就忍不住想起来他从宫中接自己回来的时候。她满心欢喜地以为他是专程来接她的,其实不是专程,即便是顺路也可。
只要他心中还想着她,她心中就依旧欢喜。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顺路来接她也就罢了,偏偏这一趟马车,是专程来接流璃的!
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抬手,拂落了桌子上面的茶盏。
瓷杯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流歌起身,只觉得好笑:“呵,君潋飏,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完之后又像是自问自答地一般开口:“你当然有心,只不过,从来都没有愿意给过我。”
她已经算是非常容易就满足的了,可是就连这样小小的关心,君潋飏都做不到。
又何谈说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流歌一拂手,又将桌子上面的其他几个残存的茶盏扫到了地上。
而君潋飏其实也不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榆木疙瘩,只不过是,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才能够察觉出来自己的情感。
流歌跑出去的时候,他确实有想过追上去。可是一想到流璃,他就忍不住犹豫了。
等下决心想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流歌已经离开了。他碍于面子,既然已经丧失了追上去的最好的机会,所以索性就收起了想要迈出去的脚。
打算等到流歌向他服软的时候,他才借着台阶下来。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墨阳会突然插进去邀约于流歌,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等了一个晚上,他也没能等到流歌到来服软。
“怎么这一次竟然这样硬气了?”君潋飏在屋子里面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好像记得……吵完架之后她都没吃什么东西就离开了,就连晚饭都没有好好吃。”
不但连一个流璃都看不好,现在干脆不吃晚饭,连自己都看不好了。
实在是让人……没办法放心啊。
一想到这里,君潋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问题。这一次,他终于不再犹豫,推开门直直奔着流歌的房间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