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阴”你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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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哥最后被自己算计,李梦瓴的信,彻夜把他三年美好幻境粉碎,一干二净,他的心都空掉。

A城的眼花缭乱在霖哥出生前就存在,当他毕业回家,对目前处境才有触动。

毕业即失业,毕业生如苍蝇,满天飞,到处都是,一年一拨。不少年轻人还没等毕业,就准备跑到东南城市去镀金,薪水高、轻松、少受罪。

霖哥父母给找的一家工厂,将近有几十年高龄的劳保服,依旧穿在身上。

进入这要倒塌的车间,如同进入文物保护区,神秘而阴冷,机器充溢锈斑,墙壁布满灰尘,工人嘴里说话,老练持重,四平八稳,一种腔调。

轰鸣碎机声,震耳欲聋,他们如同一群穿山甲怪兽,走在其中,满不在乎。

车间主任开始安排工作,先学徒,随年龄增长,能升一级,再增长可以升二级,再增长……退休。

第一天开始,周而复始,霖哥看到衰老,开始面露恐惧。

第五天,打死也不上班。

“那怎么办?这是一家老企业,旱涝保收,工资从不拖欠,凭这点在A城,数一数二。”

作为工作数十年老工人,父亲话语沉重有力,霖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他要一份刺激新鲜的工作,哪怕拖欠,也不想一眼见到死,太可怕。

从摆地摊开始,突发奇想,差点没把父母气晕。没几天,霖哥在开发区支起小摊。

说是开发区,就是下岗人员集散地,小吃店、做广告、家具五金、百货商店、卖菜卖肉,无所不能的大杂烩。

没本钱没资本,他不想办执照,就卖袜子。

院里小伙伴,从卖袜开始,别说发财,先能养活自己,再蹭时间积攒,有可能再开个大点裤店,此生足以。

周霖的父亲是A城机械厂工人,退休也升到副主任,每天喝点小酒吃点花生,到院里扯个闲话,或看人家下棋。

母亲则是家庭妇女,年轻也琢磨卖过冷饮、缝制衣服、穿门走院给人家打扫卫生,后来父亲就不让她做,在家把饭做好,唯一的儿子教育好,只求安安稳稳,不求多福多贵。

太平日子求的是轻闲,对于霖哥的选择,当父亲没什么反对,这挺好,只要开心,别后悔,工厂那面,他去跟人家回绝。

虽然为此事,买烟买酒送给厂长,只当是促进人情往来。

不怪人家不给安排,谁叫儿子有性格,非要自己做。

霖哥的袜子卖的冷清,身处闹市,看人不少,买人不多。

他也学别人吆喝,变法去哄那些挑三拣四的大爷大妈,小哥小姐,嘴巴甜必须的,要动脑也必要的,要勤快也是有的,这三样他不缺,缺乏就是长劲。

没几天人不见增长,他那初始的热情泄了气,坐在那里剩下憋火。

袜摊旁边也开了一家烧饼铺,铺子是一个中年妇女在张罗,每天清晨开店,迎来送往,挺热闹。

霖哥也去买饼吃,那女人开始没滋声,到后来看他年纪轻轻,临关店,走到他跟前就说:“你这么做不行,看这周围,不少卖袜子的,你这花色少,价格一点也不便宜。”

霖哥没错过这女人的热乎劲,“大姨,你告诉我怎么办,我给你家孩子买文具。”

那女人一手搂高头发,斜他一眼,“我家孩子,跟你一般大,还买什么玩具。”

霖哥不断解释,“不是玩具,是文……好吧,我给你买双手套,防做饼烫手。”

女人开始给他把周围环境,几家店卖秣子,几家店卖首饰,几家店卖家具,又几家店在卖玩具,说得头头是道,霖哥第一次长见识,可也觉得没什么用。

她那想法也就是一个家庭妇女闲来无事,肚子空虚,跟他在扯话聊天。

冲她的热情,也不去揭发,不断点头。

霖哥买来手套,那女人点头接下,突然说问他有没有对象。

霖哥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看那女人异常兴奋地离开,也不去多想。

没几天,那女人领来一个二十岁上下女孩,说是她姑娘,要她帮他卖袜子。

这哪里来的福气,霖哥也不傻,明摆这是有阴谋。

见那女孩头低得快要触地,脸黑锵锵,手脚迟缓无力,说话吞吐。快要把他闷死,哪怕一个热闹女孩,两人还能凑合,这不是给他平添麻烦。

可又不好意思推,只能默认。

好在那女人到也不吝啬,做好饼给两个孩子吃,到省下霖哥的伙食,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傻姑娘。

这也算物物交换吗?有闲余时间,霖哥就去周围店里转,袜子果然琳琅满目,各种颜色,他问人家从哪里进货,却避讳如深,这是商业秘密。

他也懂,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人家直接斜他黑白眼。

脸皮厚是霖哥的本事,尤其是遇到那卖货的还是女人,不管她是年龄大的中年妇女,还是年轻小妹,架不住你磨,她烦你烦多了,先是忍住不说,到后来说要喊人,再到后来,就推你出去。

霖哥还就脸皮厚,不厚怎么能打听到消息,看出门道,再到下次卖袜子,就知道如何吆喝。

“大家快来买我的袜子,可别被别家店黑了,都是黑心绵,乱布头,小心回家传染病。”

不知从哪弄来个牌子,质量认证。这可是学校就教的营销本事,要想卖得好,就要讲牌子,要想回头客,他就讲环保。

卖烧饼妇女看他把生意做得热火朝天,只说自家姑娘带的福气,让霖哥珍惜。

可看那傻姑娘依旧慢吞吞,他是想珍惜,就是身不由已与李梦瓴比,虽然知道这傻丫头无法与女神比,还是从生理到心理,进行全方面衡量,越衡量,就越不舒服。

没几天,霖哥的小摊就来一伙人二话不说,掀翻在地,烧饼妇女要打电话,却被霖哥拦住,他没执照,不等来人挨罚。

收拾那被弄翻,弄乱,弄脏的袜子,烧饼妇女快要哭了。

这是招谁惹谁了?

霖哥当然知道招谁惹谁。

不过确实这几家店里,也无法确定谁家,就算确定,他一人怎么报复,可又不能不报复,否则心里闷气撒不出,会疯。

不骂人,咱就贴纸条,满街贴。

霖哥就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虽然这招并不高明,还是起到震撼作用。

整个开发区,就看那纸条满天飞,议论这是哪家店,怎么玩起打砸抢的生意,管理人员来查,也是满脸懵懂。

有人说是霖哥弄的,可他却装糊涂,老实得比谁都老实

。管理员问他执照,霖哥还真拿出来,那营业执照上,写的经营范畴:烧饼和袜子。

这事最终不了了之,但那伙人却也未再来掀摊,霖哥继续吆喝,他已经想好,到下次,那纸条上就写的不是打砸抢,该说黑社会,到时公安机关就介入,让这群孙子死去。

霖哥的抵抗,不只表现这种自卫,到后来烧饼摊也来几个耍流氓的,他也没客气,跟踪后,在人家门外就给张贴标语,四处宣扬,让他四邻不安,永无宁日。

这种执着筋骨,从练摊开始,已经慢慢扎入他心底,已经忘记校园的那些记忆。

别人说他这叫乐观,霖哥不觉得有啥可乐不乐,就是遇到倒霉事多,遇到恶心人多。

遇事解决,遇人交谈,不行就……

不打架,就玩点阴的,看谁阴过谁。比不过你,玩不过你,打不过你,还怕“阴”不过你。

小人物,最基本生存方式就是这种,霖哥最早得道真经,最重要保持一个健康身心与愉悦。

霖哥的袜子事业多少在发展,他也准备要租下一间小店,拓展生意,四处寻觅,到处去找,却看到一张招聘广告,说某事业单位招聘人才,只要高中文化,本地户口即可。

这不是转运时候,还用客气。只跟烧饼女人招呼,家里有事,要歇业两天。

A城的事业单位与其它城市不同,事业单位是一个好词,老师、卫生、环保等都可是好单位,但它们也可以招聘一些临时人员,不再编制,又可以帮助解决劳务,促进人员流动。

霖哥找的就是这样一个事业单位,说是要考试,无非就是看你文化程度有多高,看文凭有点麻烦,那看不出写作水平,工作能力。

天下无人不知,那些考进大学的年轻人,进入大学校门,就变成“废才”,混吃等死,东西没学到啥,懒散与攀比却一清二楚。品德门是过硬,能力关却还得斟酌。

霖哥看考试卷子,是对一首诗进行点评。

心中向李梦瓴祈祷,女神不单纯是他爱的天使,原来还有这层含义。

考试公布结果,霖哥竟然第一名成绩出线,成为这家事业单位的临时人员的一名。

出来没多想,跑去把这事告诉烧饭女人,见她一脸不愉快,也不再理睬,到是见那傻姑娘,忍不住就亲她脸蛋。

再见,这段小买卖的日子!

他要过几天穿西装、喝茶水的轻闲生活。

记忆中,对门邻居小米粒爸爸,就是一名教育战线的退休老同志,每天与霖哥父亲聊天,就说闲得蛋疼,痔疮都犯过几次。

想到这,霖哥也觉得下面有点不舒服,赶紧跑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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