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饭盒站在三楼楼道口,一个个漂亮女生从身边议论纷纷走过,周霖一脸满不在乎。眼看人越来越少,才觉察不对劲,疾步跑到寝室,敲击半天无人回应。
怎么会不在,难道比他还早就出去打饭。
校园广播发布一条征稿,诗歌散文皆可,课间休息时间给大家收听。
周霖不由一动,这几天学诗集虽不算高手,简单吟几句,也能蒙人。
说完,下楼让寝室人帮打饭,提笔写诗。
待把诗稿交给广播室,跑回教室,才发觉肚里空空。
转身跑上楼,却听到三楼有人在争吵。细听那声音就是李梦瓴,悄悄伏下身,听到她正与一个男生说话。
“不是说过,我们不可能。”
“怎么不能,总不会看上那个四楼半身残疾男霖哥吧。”
“你说谁残疾?”
“那傻小子以为自己得手,谁想到你顺手推舟,这我还看不出。”
“别说那么难听。”
随后的声音已经糊涂,霖哥一片空白。
女神拿他开涮,还把她捧成宝,供上。转身暗下决定,从今天开始,要报复。
报复,当他走到一楼,停下脚步,难道就是分手离开,或者不疼不痒传谣言,不行,他要继续装糊涂。
霖哥在晚上约李梦瓴散步,有意向操场走,果然,李梦瓴推说难受,要回寝室躺。
霖哥明白,心如崩塌般冰凉。
送到寝室,他象往常,告辞离开,而是坐在床上,开始给她讲见闻,没完没了,哪怕她露出疲倦,变得厌烦,直到熄灯。
第二天,持续五天时间,他依旧在做相同的事,象许多恋爱男女,关心她,照顾她,无微不至。有时看到她眼中感激的眼神,也熟视无睹。
第二天就是休息,操场广播在播放一首诗,霖哥忘记把诗稿拿回来,不过也无所谓。
那诗写的如痴如醉,表现是一个初恋男生对一个女生的内心读白。霖哥听得都受感动,如果没人去问,谁会知道那诗是他写给李梦瓴,那个两面三刀的狡猾女生。
就是在那诗读完不久,霖哥与包巴吵闹起来,包巴不过又说一句他鞋子的事,霖哥已经跳起身,开始骂大街。
声音很大,吵到两人要动起手,才见到外舍学生赶紧来劝架。
霖哥愤怒如斗鸡,包巴则被弄到墙角,嘴里还不停辩论,振振有词,听得霖哥,就想上去抽他脸蛋。
一个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墨迹,那点能耐,就用在窝里斗,有能耐去外边施展,就给你磕一百个响头,叫你爹。
说得狠话,让包巴已经无从辩解,寝室谁也没想到,人到急眼的时候,那将无人可敌。
阿彪劝架中,脸被划一道,正痛得喊叫。
小梁脑袋撞到床头,也抱紧头。秦渝愤愤地瞅着周霖,恨不得要吃他。
“你们别惹我,急眼,看谁比谁强。”
霖哥放话,当时就震慑寝室五人,站在门外看热闹的外班生。看这架势,不是一天完事,后面别闹大。
霖哥准备闹大,但不是跟那个窝囊的包巴,他想知道,那天与李梦瓴在走廊说话的男人是谁?
随后一周,霖哥没再去找李梦瓴。
他先拿钱让寝室另外两人买点酒肉,给包巴道歉。
突然,他恍若觉醒,办事也开始敞亮,让寝室几人有些纳闷,紧张把酒喝掉,把肉放嘴里没咀嚼直接吞下,最终并未看到激烈场景,这才躺下睡觉。
霖哥朝阿彪借件衣服,还有小梁墨镜,包巴的一条裤子。穿上身,就跟特务接头。
跟踪李梦瓴,霖哥终于找到蛛丝马迹,常去找女神的不是闻须天,而是一个外班生。
人长得帅气,曾听寝室有人称之酷九,校长儿子,大名顶顶。不好对付,谁也不想毕业时背上莫须有罪名。
这个酷九,外表斯文,骨子却流里流气,社会油子,除依仗校长外,就是怕他会从校外拉来混子,这是麻烦。
霖哥没胆量,从来就没有过。他那胆量也就与包巴比,否则早就成事,何至于闷在肚子里。
听到酷九,几乎倒退三尺。有权有势,难怪李梦瓴与他勾搭成奸。
他还不能让这小子如此轻易得手,霖哥就是霖哥,说到做到。几天后,校园就传出风声,说周霖与财会班的李梦瓴在校外租房同居。
谣言是从男寝室开始四散开来,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四五天,已经被炒作得沸沸扬扬。某个晚饭后,霖哥正与寝室几人打纸牌,门没敲,径直冲进来几个男人,面孔陌生,随手拿起床上书本,照着霖哥就打去。
寝室人开始朝外边叫喊,已经有人向学生会反应,更说被校长知道,那几个人机警,看把霖哥打得嘴角出血,撒腿已跑掉。
校方开始调查打架与谣言的事,问霖哥,他支支吾吾,才说没有。
问李梦瓴,直接就是否定。
打架人没找到,到令谣言如惊涛骇浪。
周霖知道,那个李梦瓴不会有事,那毕竟只是谣言,他还装无辜,跑去女生寝室,向天发誓,没出现谣言之事。
信不信,只有天知道。
李梦瓴变得忧郁,校园舞会,她到是也参加,只是与闻须天几次走上舞场,踩了几次脚,转身就跑回寝室。
霖哥即时抛下陆敏,撒欢跟在后面,他可不想闹出别的事,看紧人就行。
给李梦瓴又是倒水,又是削苹果,又给她按脚,直到她开心笑开,这才又继续没话找话。
转移话题,说那种话只能是一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才会有如此阴暗心理。一会儿,霖哥跑出去,手里是两瓶罐头,亲自喂给她吃下,逐渐她心态稳定,这才离开。
以后的日子,霖哥依旧去看望李梦铃,但她却不在象以前那么亲近,总会顾及影响。
两人在屋,非要有第三者在场。
第三者离开,也赶紧让霖哥离开,并锁上门。操场上,见面也只是客气招呼,并无亲密动作。
舞厅,她也很少再去,到是霖哥与陆敏关系不断加快,拉上手,到亲吻,也只是形式。
陆敏嘴唇是干涸的,李梦瓴的嘴唇是润热的。
终究那道菜属于他,只有霖哥知道,逢场作戏,每个男生与女生追求的只是那短暂的亲密,并不刻意要求结果。
青春不在,能够留下的记忆不应空白,这是人性使然。
转眼三年将至,所有谣言也随之慢慢淡去。
李梦瓴对霖哥的关心,始终不冷不热,霖哥知道,他仅能止步于毕业,不会再有后戏。
离校日子短暂,只有处在其中的人,才会感觉到那份异样。
寝室六个男生抱头痛哭,阿彪自然不是为小月月哭,两人和平分手,人家还来寝室送别。
小梁到与秦渝依旧黏糊,但小梁语气里,希望也渺茫,谁也没想到校花就是如此变成残花败柳。
霖哥禁不住长叹,大家又站在一条起跑线,将来如何,自救多福吧。
他巴眼等候几个小时,也没见到李梦瓴身影,心已经操碎,女人心海底针,他也知没那福祉
。回家的火车票早就买好,看那收拾好的床铺,已经被清扫干净,准备迎接下一届新生。
人成长的速度飞快,漫长三年,短促消失。
看到不少同学开始痛哭,他还是觉得幸运在于回家后,父母给找到单位,马上就可以上班。
从学生变成为钱卖命,那种滋味,不会再找回。
校园门口,李梦瓴站在那,直到霖哥走到近前。她伸出手抓紧他,又是狠命却亲吻。
那吻是带着一股离别与酸涩,霖哥手心都攥出汗珠。
她这是怎么回事,不冷不热,却又突然释放,难以捉摸。
招手打车,当霖哥拿上行李,坐上车,李梦瓴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上。
“坐上东去的火车,你再打开,答应我。”
霖哥点头,看那晶莹泪珠,不象是假的,又找不出哭泣的理由,心中的不舍也禁不住涌出。
在火车上,看周围无人,霖哥打开信件,有些震惊。
李梦瓴说,那个谣言的传播者,她找到了,是一个男人,一个每天都来她寝室,并给她讲故事,逗她开心,让她忘记烦恼的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不好看,甚至丑陋,但他却用三年时间捂热一颗冰冷女人心。
李梦瓴告诉他,在她来校不久,那个北京眼镜男就提出分手,另有女孩追求。
他们在初中高中六年,慢慢培养的感情就此消失。
她几乎心碎,迷惘,却在此刻遇到一个傻得可爱的男人,主动燃烧了她死寂的心。
从最初的好奇,有趣,到后来他默默地关心,不辞辛苦地付出,每一天,每个月,每一年。她感动了,心已经完全被这个丑陋男人包裹。
只是某一天,她从别人嘴里知道,那个令她噩梦三年的谣言,竟然是出自他的嘴里。这份爱,有些沉重,她无法接受,只能放弃。
希望以后,好好珍惜不断付出去追求的女孩,她们的心是容易被感动,只要你的内心不要有更多阴霾,总会等到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