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齐思远将手机塞回苏蕙珍手里,又冲大伙下了命令:四盅燕窝,你们四个慢慢吃,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我的家里能安安静静的。
然后,他看了一眼凌乱的桌子,上面的麻将东倒西歪,这是宁山致和薛玉琅吵架后的结果。他轻轻道:把桌子给我收拾干净了再吃。
声音不大,威胁十足。
苏蕙珍站在旁边正要过去收拾桌子,结果齐思远拉住她:你跟我去画室。
两个人在大家的目光下走过大厅,往左偏厅去,一前一后,消失在大家的眼中。
画室里的窗帘是黑色的,墙壁是灰色的,窗台上有一盆小兰花,还是自己去年搬过来的,齐思远指着画室里的一副油画,问她:“你看这幅怎么样。”
是巨大的花朵,色调明亮,色彩绚烂繁重,画法尖锐又突出花瓣的细腻风情,可她最近不喜欢大花朵。
“挺不错的,你画的吗?”她问。
“芦繁绣画的。”他回。
老天,芦繁绣又是谁。她心想。
“是你的朋友?”她问。
齐思远摇摇头:“你妈妈的继女儿。”
也是,妈妈再婚了。
这话题没法再聊下去,她失去所有兴致,破罐破摔:“我最近过的很不好。”
齐思远淡淡笑笑,像一个现代诗人般深沉,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说你才好,不是都有喜欢的人了吗。”
苏蕙珍想想自己那接近可笑的追求:“你快别提了。”
大厅里,那四个在食燕窝的活泼家伙们正因齐思远不让他们打麻将了而无聊的幻想,幻想画室里的粉红暧.昧。
易羡白最先放下燕窝盅:“你们说,他俩在画室进行到哪一步了。”
宁山致接话茬:“你不跟我说苏蕙珍最近在追求鼎熠集团的关励呈吗,还让你们帮她办聚会就为跟人家见个面!”
薛玉琅狠狠的白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我就感觉大师兄对蕙珍感情不同。”
薛玉琳比较谨慎:“你们少说两句吧,这是人家家里,小心师兄再给听了去。”
这一伙人硬是在齐思远家里厮混到了下午,直到日落西山。中途宁山致一直在跟薛玉琅斗嘴,烦的易羡白跟薛玉琳都想赶紧走。齐思远在画室跟苏蕙珍聊天,说她妈妈最近的生活,说说他对她的未来给出的意见。
“过一段时间,我会去上海,那边有一个新创立的比赛,很优秀也很新颖,我想让你参加。”齐思远看着她。
苏蕙珍想了想:“我倒是没问题,只是作品这块我得好好想一想。”
齐思远摘下金丝边儿眼镜,不经心的问:“那部手机,还在他手里吗。”
苏蕙珍冷不丁听到齐思远嘴里提到关励呈,吓了一跳:“我最近一直忘了去找他拿。”
画室微微敞开了些缝隙的窗户吹进了风,齐思远的声音温和:“我只是怕老师给你打电话时却不是你接的,你知道,这多容易造成误会。”
天黑时齐思远送她们回学校,宁山致跟经纪人走了,同时还带走了薛玉琅,因为今天是周六,他要把薛玉琅先送回家去,否则,他爸又要揍他不疼媳妇了。
三个姑娘乖乖坐在齐思远的车里,也不说闹,可能是今天大家在一起玩闹了半天没什么精力了。齐思远安静的开车,眼神静默看向前方。
易羡白坐在副驾驶位上问齐思远:“师兄,您认识陈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