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才不想告诉赤凤她的名字到底是何,毕竟他并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想要利用她吃掉其它的鱼儿,这便成了她云染的罪过。
赤凤上下打量了云染一番,如何被唤作丑鱼,他自然知晓,可是“丑鱼”那也只是别人对她的称呼。
不过赤凤也不是个好奇心重的,既然云染不愿意说,他便也不多问。
赤凤便又朝云染凑近了几步。
“不要吃我!”此时的云染满脑子都是要被吃掉的念头,心中可是一阵惊悸。
下一秒,赤凤一手便扯开了云染胸口处的衣服,却被她身上那大块大块的伤疤给惊住了,恍惚间愣了愣神。
就在赤凤的这不经意间,云染一下子逃出了好远。
赤凤却像是发了疯一般要追上她,他的眸子似乎都变的赤红,仿佛是要抓住一个他不舍放弃的东西,那般狂热不安。
如此,更是把云染给吓到了。
就在赤凤要追上云染的时候,天边散下一道光,明亮晃眼,隔在了云染同赤凤中间,一下子将他们二人逼开了好远。
是帝君御风而来,一袭白衣犹如月光一般干净清凉,入了云染的心。
帝君握住云染的手,将她拉在自己身旁,白光化作了一柄长剑,划入云染同帝君的脚底。
帝君着实是个心细的,他可顾及到云染不会御风之事,从而化一柄长剑。
赤凤远远瞧着云染,他没有再追上去,因为看到她看待帝君的眼神,是仰慕,是眷恋,仿佛是春花开放的烂漫,好像是天空的白云,变幻莫测之中是愈加温柔。
赤凤的眼中突然变得一阵落寞,他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后又变成绝望,最后只默默地离开。
那个曾经相爱执手,言过天长地久的人,终究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山河变换,改变了世间百态。
那个人死了就是死了,灵魂渡过了彼岸,不可能再回来了。
帝君瞧着云染,说道:“天色甚晚,怎么还不回去?”
云染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帝君这是在同她说话,便应道:“河水中的木桩坏了,尚未修好,不敢回去。”
帝君只动了动衣袖,一阵清风吹过,河水中的木桩便一个个地固定牢牢了。
云染瞧着,心中想道,如此看来,修为果真还是有些用处的。
不知为何,帝君竟然要亲自将云染给送回去,云染唯恐,百般推辞也顶不过帝君的一句“难道要违抗圣令不成?”
云染只得低了头,跟在了帝君的身后,满脸的通红,似乎是醺酒的桃花。
许是帝君知晓赤凤的性子,他定然是会穷追不舍,是怕云染再遇到什么危险。
也或许是云染脸上的伤,曾惊了帝君的神,身为鱼而无鳞,不知云染是曾受过多大的苦难。
更多的是帝君见她第一面,便觉得是倍感亲切,想要去护她,可能是因为她也是一条鱼吧,帝君曾经爱的那个人,也是一条鱼。
帝君将云染亲自送回了仙池,还特意嘱咐了管事仙子,让她明日莫要再将云染安排去水中收拾赛场,可是让此处的小仙娥们议论了一番。
仙池,对于帝君百年不曾踏足的地方,多数仙娥都是没有见过帝君的面的,今天竟然沾了云染的光,看到了帝君,不知道她们心中是多么的高兴,一个个都围着云染问东问西。
其实,云染自己也是糊涂的,她在今日之前也同所有的仙娥一样,不曾见过帝君,却对帝君是心存一份爱慕,因为他是六界中赫赫有名的人,是受六界尊敬的人,对于仙界多数人来说,帝君都是是白日的太阳,是晚上的月光。
有帝君所在,便能让仙界所有的人都安心。
“丑鱼,今日帝君为何要送你回来?”
多数人都是如此问的,她们好奇以云染的资质,如何被帝君看在眼中。
云染只是一脸迷茫的说道:“嗯,是我运气好吧,正好整个赛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云染想了想赤凤的事情,她终是没有说,她觉得赤凤是个骇人的东西,若是被小仙娥们知道了赤凤的存在,她们可是要被吓破胆的。心中还暗暗觉得自己胆子大。
若是放在平日里,赛场最后一个走的,确实是有些丢人,怎么也不能如此无能,打理个赛场都需要如此多的时间,可是今日里小仙娥们看着云染的眼神,那可是一个一个的羡慕。
说不定,次日她们也是要学云染的。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小花精发挥浑身解数,硬生生将围在云染身边的那些仙娥们给推开,自己挤到了云染的面前。
挤过这么多人,当真是累的,小花精一脸的疲惫,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云染瞧着她的样子,也没听清楚小花精说的是什么,只淡定地说道:“不急不急,你是要问什么?”
小花精又一本正经地说了一遍,“今日我去赛场遇到了一个果子树仙,他喝醉了,我便偷偷地摘了他身上一粒果子,听说吃了可以增长修为。”
“真的?”云染听了小花精的话,简直两眼放光,修为对于仙娥来说太珍贵了,因为只有有了足够的修为才能有机会摆脱仙娥的宿命,去做高高在上的尊者。
小花精看到云染的神态,连忙将果子藏了起来,说道:“不若我们来做个游戏,这六界中凤凰是为贵重之鸟,传说生在东边地界的就有一只,谁若是有能力拔了它的一根羽毛,那这个果子就给了这个人,若是去了却未能拔了凤凰的羽毛,那便要去取帝君杯中的凝露,如何?”
仙娥们日日闲地无趣,做游戏也是惯有的事,只是敢堵天帝杯中凝露的,这却是第一次。
仙娥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要应了这赌约。
云染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凤凰再如何珍贵,也不过就是一只鸟,拔一根羽毛又有何难?
“去便去,只是输了的人所取的凝露需是赢的人所得。”云染说的义正言辞,很有信心的样子,不过她就是贪恋帝君杯中那一滴凝露罢了。
彼时,云染不知那所谓的凤凰并非只是一只鸟,而是妖族的妖帝,就是适才刚刚要吃了她的赤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