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朝走过去,扶住老掌柜。“老岳父,不必如此激动,到了殿上,衣衫整洁,言语从容便好。”
老掌柜抬起头,小声说道。“只是老朽,有着心愿,甚是大胆,也不敢说。”秦淮朝笑道。“但说无妨。”
听着秦淮朝的口气,老掌柜望着一旁的朋友,说道。“便是让这些老友,也一起去殿上吃婚宴。”
秦淮朝朗声笑道。“自然可以。”那些商人,望着气度不凡的秦淮朝,竟然如此开明,心里由衷敬佩。
他们饮茶许久,一起快活的聊着天。秦淮朝听着他们的话,市场行情又好了不少,税赋也减轻许多。
想到这里,秦淮朝心里很高兴。“当今圣上,也是圣明,天下海清河晏,政通人和,真是盛世。”
他走出门外,望着穆青倾。“倾儿,走吧,我们再去少将军那里,和他聊聊天,我心思好生紧张呢。”
听着他的话,穆青倾紧握着秦淮朝的手心。“相公,你真是有趣,这点事,还这般紧张做甚?”
秦淮朝凝望着穆青倾那俏皮的笑容,伸出手,弹着她的额头。“倾儿,你真是如此淘气,逗得我开心。”
想到不久的那一刻,秦淮朝激动的血脉贲张。“想必百年之后,这婚事,也会被载入史书吧。“
他们两人,一并上了马车。老母亲望着他们的身影,挥着手帕,擦拭着激动的泪水,和两人告别。
天色漆黑一片,唯有微弱的月光。天间飘过冷风,吹开布帘。望着老母亲佝偻的身影,穆青倾不由得哭了。
她沙哑的高声喊道。“娘,回去吧,莫要冻坏了身子。”过了许久,马车消失在路口,老母亲方才回去。
他们两个人,到了少将军府门口。望着那高大的楼阁,里面张灯结彩,闪耀着缤纷的光芒。
穆青倾望着那边,心中好奇。“灯火通明,里面会是何人?”两人跳下马车,小心翼翼的敲着门。
司白鸿飞快地拉开门,望着两人。穆青倾望着他的脸,又白净英俊了不少,双目炯炯有神。
他望着穆青倾,微笑道。“倾儿,这是文雅给我画的妆,你看如何?只是比以前,又清秀了些。”
穆青倾端详着他的面容,俏皮的笑。“少将军,这素面白净,真是俊朗,便是美貌女子,亦自愧不如。”
这时,孟文雅也穿着一身鲜红色的襦裙,晃着身子,悄然走了过来。她的肚腹,比以前更大了些。
穆青倾望着她,笑道。“雅儿,几日不见,我便是思念你。这肚中孩子,比前几日,也大了不少。”
孟文雅走来,轻轻地握着她的小手。“那当然,老将军甚是关怀我,一日三餐,都令少将军好生照顾。”
司白鸿把两人,引入大堂。两边坐着军中各位,都是沙场上的老兄弟。望着秦淮朝,纷纷行礼。
秦淮朝和蔼的笑道。“来了少将军府,我们不分贵贱,自然都是兄弟,也不必拘谨,一起喝酒。”
从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正是任旺。他身躯粗壮,满面红彤。“皇兄大人,小的来了。”
望见他,秦淮朝心中豁然开朗。张开双臂,两人抱在一起,高声笑道。“没想到,你从边塞上回来了。”
任旺爽朗的笑道。“小的敬重大人,哪敢不来?特意带回一坛老醇酒,让大家一起喝个痛快。”
说着,两个家丁捧上一坛酒,用力拧开坛盖。一瞬间,一股清新的酒香,弥漫在整个大堂里。
司白鸿健步走来,倒了一大碗酒。猛地一扬头,大口的喝下去,那股火辣的味道,瞬间到了头顶。
他高声笑道。“各位都喝,今夜不醉不休。”他们纷纷大口喝着烈酒,划着拳,豪迈的唱着歌。
穆青倾一个人呆在一旁,感到好生无聊。“眼看再过三日,就要到喜事的日子,可是真的难熬。”
她既期盼,又有些紧张。“到了那一日,文武百官自然都来,倘若我出了丑,那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穆青倾感到无地适从。“只愿永远停留在这一日,不再往前去。”这时,孟文雅拉住了她。
穆青倾抬起头望着孟文雅,她和蔼的说到。“倾儿,我带你去见老将军吧,他很想见你一面呢。”
穆青倾望着她的表情,似乎别有深意。两人默然无语,挽着对方的小手,一起往这后面走去。
两人绕到花园后,才进入老将军的屋里。望着二人,老将军朗声笑道。“你们俩,都来了。”
穆清倾望着老将军,一头银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满面皱纹苍劲,苍老的双眼,闪着温馨的光。
她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老将军,正是在下。”老将军睁大了眼睛,望着穆青倾的面庞。
他愣了许久,方才笑道。“便是老朽老眼昏花,真是见笑了,雅儿,你先出去,我对倾儿有话说。”
孟文雅走到门外,大门半掩着。老将军望着她,过了许久,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小声说道。
“姑娘,那些事,老朽也知道,只是当时晚了。老朽不求原谅,只愿你,把那些事情放下。”
望着老将军如此,穆青倾缓缓的点着头。“哎呀,都是捕风捉影罢了,那些人乱说话,甚是该死。”
她早已经放下此事,原谅了所有人。只是老将军,这副内疚的样子,让穆青倾,心中也五味杂陈。
过了许久,她方才出来。两个人往回走去。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顺着空气里,飘洒过来。
穆青倾嗅着那股味道,感觉很舒服。往着一边去,发现竟是一朵硕大的兰花,细腻的花瓣张开。
她望着孟文雅道。“雅儿,我有个小请求,帮我把这花拔下,我想回到皇兄府,也绣着这香气。”
孟文雅和蔼的笑道。“当然好了。”她伸着小手,拿来剪刀,拔出了花。“走吧,看看那些臭男人。”
穆青倾双手捧着花,听着她的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两人走回大堂,耳边传来了悠扬清脆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