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时候,他们到了钿州城。“把肖氏安排住下,再派人严加看管,万万不要让她出事。”
候曲和熊力两人,把她关在一间房子里,形影不离。她只是每日,都念叨着佛经,偶尔吃些素食。
秦淮朝回到了住所,思来想去,此事,还是要禀报皇上,以圣旨之名,自己审案,亦是名正言顺。
于是,他拿出毛笔,泼着墨,很快就起草一份折子。“启禀圣上,钿州城私盐猖獗,民不堪其苦,捉曹侍郎,马奉,贩卖私盐……”
他又写了许久,那坚韧的笔锋,越发沉重。“甚是思念圣上,出外许久,同为兄弟,心痛亦难忍。”
想到这里,秦淮朝眼角含着泪水,不住地打转。他把那封信,紧紧的封好,命令随从送往京城。
然后,他就领着衙役们,一起去渡口,查封着私盐船。那些船主,也被带去,十分严厉的审讯他们。
秦淮朝望着他们,微微笑道。“你们这些人,以前做那等生意,也是发了邪财,现在理应还回来。”
船主们望着秦淮朝的威严样子,挺不住多久,就纷纷求饶。“大人,我们交出盐来,请饶我一命。”
秦淮朝带着衙役,一起去了那小岛。他们拿出钥匙,打开机关。里面装着一叠叠布袋的私盐。
原来这地方,是曹侍郎和那些走私盐船东,约定好藏货的地方。就连搬运那些盐袋,就废了好久功夫。
与此同时,那封折子,也到了皇宫。那随从重重跪下,双手捧着折子。“启禀圣上。”皇帝便拆开折子。
他望着上面写的一切,心中又愤恨又痛快。“愤恨的是蛀虫,竟如此贪婪,朕命令秦淮朝,便宜从事。”
说着,皇上又拿着笔,写着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命令秦淮朝,以全权审理盐务之事。”
这时,皇上想起秦淮朝的面容,笑道。“朕也实在是想他了,办完此事,就让他回京城述职吧!”
那随从接着圣旨,口称谢恩。皇帝和蔼一笑。“去吧,把诏书送到,待到回来,朕亦好生赏你。”
那随从往皇宫出去,刚一出宫门,就遇上了司白鸿。司白鸿满面微笑,拉着随从的手,和蔼的问道。
“兄弟,皇兄大人,何日回来?不瞒你说,我还怪想他的。”说着司白鸿,禁不住尴尬的笑了。
随从望着他,回答道。“皇上下了命令,就让他办完私盐的事,尽快回到京城,不必再停留。”
司白鸿笑道。“这秦淮朝,可真是有为,世间有了他,这江山社稷,可真是有福,百姓得其恩惠。”
接着,他递给那随从一封书信。“记得直接递给皇兄大人。”又给了那随从,五十两散碎银子。
随从骑着马,很快就到了钿州。他把那封书信,连着诏书,一起递给秦淮朝。“此事甚妙,我可以审案了。”
秦淮朝又带着一队骑兵,包围了马奉的府邸,厉声叫道。“马奉出来,我就是那晚上的客商,皇兄秦淮朝。”
马奉在府邸里,吓得浑身颤抖。“老夫沉浮官场半辈子,没有想到临到老,竟然遇上了这等事。”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痛苦与悔恨,若不是自己太过贪财,早已安享晚年,不必受这般严厉惩罚。
那些奴婢和家丁,吓的不行。他们望见外面,一队骑兵,手里拿着利刃,吓得浑身发软,不住颤抖。
秦淮朝厉声喝道。“马奉,你身为朝廷命官,自然知道私盐的罪过,早些痛快认罪,方为明智之举。”
马奉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双手颤抖,拿起一旁的金元宝。“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事到如今方知道。”
他高声的仰天长笑,张开大嘴,那金元宝,瞬间就到了喉咙里,他疯癫的唱着歌,跳着舞,过了一小会,仰面倒地。
秦淮朝带着士兵们,一齐冲了进来。望着马奉的尸体,嘴角流淌着鲜血。“看来是吞金自杀。”
想到这里,他又命令士兵。“把这具尸体,拉到街市口,砍下脑袋,把里面的金子,入国库充公。”
他们抄着马奉的家,只是几天的功夫,那些白银黄金,拉了许多马车,放入国库,简直都要堆不下。
百姓们望着马奉的尸体,高兴地叫好,又往上扔的菜叶和脏物。“这等老狗,搜刮民脂民膏,早就该死。”
那些做私盐的官员,纷纷逃走。秦淮朝下着追捕令,同时又命令知府,再去选一些新的清廉官吏。
他回到住所,望着穆青倾。“相公,少将军的信,你还未看呢?”秦淮朝拆开信,顿了一会儿。
他笑道。“看来白鸿兄弟,日子也过的不错,我们一起回去,他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我呢。”
穆青倾十分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啊?”秦淮朝只是深沉的说道。“到了京城,自然一切都知晓。”
他们两个到了肖氏的房间,望着她道。“明日便要开堂了,姑娘,不知你愿意来作证吗?说实话即可。”
肖氏回过头去,淡然的笑。“大人,奴家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奴家,不想再多说话了。”
接着她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奴家只愿再照顾他,在这尘世间,这段情缘,也该有个尾了。”
秦淮朝知道,贩了这么多私盐,他必然要砍曹侍郎的头。只是这女子如此痴情,也弄得自己怪伤心。
穆青倾也在一旁,感动的落下泪来。“相公,便是成全了他们,又能如何呢?这种缘分,佛祖难解。”
很快,肖氏就被送到了曹侍郎的牢房,望着她,两人相拥而泣。只是默然无语,唯有泪水涟涟。
秦淮朝挥了挥手,命令看守道。“就在这段日子里,他们要吃什么用什么,都满足他们,别让他们受屈。”
他回过头去,径直的走出大牢。后面那凄厉的哭声,让他心中百感交集。“人生呐,就是这般。”
过了几日,他升堂审问曹侍郎,一旁是曹夫人。“你可知罪?那些盐山的账本,都在我手上。”
曹夫人也在一旁,呜咽的说道。“他做的那等事,奴家都知道,从盐山里,各处贼人,也不知漏了多少。”
曹侍郎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色囚服,双目紧闭,偶尔答应两句。一脸的淡然,似乎生死已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