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旺筋骨狰狞,使力一挥。一道惨白的荧光雷霆般劈去,迸发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木屑顺风飘荡。
秦淮朝瞬间,感到肋骨下一阵凉,好生酸痛。他咬紧牙关,绷紧了手腕,一把扭住了曹旺的踝骨。
只听卡崩一声,曹旺的骨头瞬间碎了。他手心使劲,一把揪住秦淮朝的头发,连着砸了几拳头。
那些捕快,一起凶猛的冲来。兵刃响利,只听噗嗤几声,曹旺被扎到在地,滚在地上,成了滩肉泥。
剩下那喽啰,见到这一幕,吓得四散奔逃。曹旺高声叫道。“大势去矣!”纵身直往水中一跃。
这时,穆青倾慌忙跑了上来,望见秦淮朝。“相公!”她是如此的兴奋激动,一把揽着秦淮朝的脖颈。
秦淮朝望着她,轻柔的吻着她的额头。他感到一股咸苦的血腥气,从自己身上,猛然喷薄而出。
原来肋骨上,那道伤口,已经流淌着惨红的血。秦淮朝眼前一阵黑,再也支撑不住,斜倚在她肩上。
这时候曲跑过来,沉稳的说道。“夫人,大人受了伤,先别着急,好生扛着大人身躯,先上马车。”
穆青倾也明白怎么回事,强忍着没有哭。伸出纤细的小手,温柔的捂住伤口,往下面背着他。
秦淮朝意识朦胧模糊,眼前晃动。“还好,我还活着。”他费力的喘气,坚强的忍耐着毒辣的剧痛。
望着他们下去,候曲跳下水去,扑通一声。在那漩涡里翻滚,双手摸着,一把抓住了曹侍郎的头。
曹侍郎困兽犹斗,一口咬在侯曲肩膀上。手里划着泥沙,奋力的往着候曲的眼睛里面挥洒过去。
熊力望见两人,捡起一根木棍,猛地往水下跳。曹侍郎抓着水草,竭力的挣扎,只是不肯离去。
他嘴里,一连灌了几口脏水,呛的脸颊变形。熊力用力一棍,正命中他脊背,曹侍郎扑棱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穆青倾在马车里,照顾着秦淮朝。手里拿着洁净的手帕,轻柔的擦拭伤口上的血。
她望着那血迹,眼角不禁流下晶莹的眼泪。“相公,这是何苦,查处完这案子,我们便回京城吧。”
一阵冷风吹过,秦淮朝也清醒了许多。“好倾儿,不要怕,只是道小口子,包裹下,上些药便好。”
他望着穆青倾,那漂亮的脸颊,水灵灵的眼珠,心中一番感慨。“我和倾儿生死与共,亦知足了。”
秦淮朝望着外面,一阵嘈杂的吵嚷声。“也不知捉到那人没有,这一回,万不可让他趁机逃走。”
这时,候曲和熊力两人,在水中折腾许久,制住了曹侍郎。把他的双臂,径直压到后腰上,压得紧。
曹侍郎嘴里,恨恨的骂道。“你们这些狗畜生,真是丧了良心,我自然,一句话也不会说出口的。”
他们两人压着曹侍郎上岸,秦淮朝走下来,望着他。一股鲜红的曦光,顺着他的脸颊,照耀过来。
望着曹侍郎那狰狞的面孔,秦淮朝微微一笑。“侍郎大人,常在河边走,岂能会不湿鞋呢?那么多私盐。”
曹侍郎瞪大了眼睛,舌头蠕动。“栽在你手里,真是佩服,只是,你莫要伤害肖氏,与她无关。”
秦淮朝望着他笑道。“真是个痴情种,只是那些盐,我到朝廷上去,怎样,也有赃状可说了。”
几人骑着马,一起往着曹府冲去。重重地敲着大门。“皇兄大人驾到,速速把门打开,不得逋慢。”
敲了许久,也不见人开门。秦淮朝当机立断下着命令。“弟兄们,用木桩把这门,直接撞开。”
那几名捕快,紧抓着一根粗大的木桩。一连撞了几次,咔嘣一声,大门被撞碎,几人冲了进去。
秦淮朝跟在后面,警觉的望着四周。忽然,飞来一只锐箭。秦淮朝头一低,箭头径直飞过。
原来曹小,正躲藏在草丛里。“捉住此人。”几名捕快一起涌上前去,曹小挥刀而砍,招架不住。
他瞬间倒在地上,一支尖锐的枪头,刺穿他的心脏。秦淮朝厉声命令道。“把着曹府,给我搜一遍。”
他们四处寻找,整个曹府,已然被搬空。那些丫鬟家丁,早已经树倒猢狲散,里面一片破败萧条。
秦淮朝走到地窖里,发现了曹夫人。她已经昏死在干草堆上,头上直发热,过了一会,才把她救醒。
曹夫人缓缓的醒来,蠕动着嘴角。她恨的咬牙切齿,嘴唇咬出血迹。“他害了我的情郎,可恨。”
于是,秦淮朝命令一行捕快,把她抬了出来。“好生安歇身体,到开堂之时,还望夫人上堂对质。”
折腾了一天,整个钿州城,都弄得人心惶惶。那些私盐贩子,听到风声,也放手囤积私盐。
秦淮朝到了钿州州府,对知府说道。“我乃当朝皇兄秦淮朝,圣上恩旨,遣我来查这私盐的事。”
那知府看着他,恭敬地服侍着他。很快,曹侍郎就被捉到监牢里,派遣捕快们,严厉的看管。
他每天,只是什么也不说,呆呆地望天空,不时傻笑。“没想到机关算尽,最后却死在这上边。”
秦淮朝走过来,严厉的问道。“那天画舫里的同党,我们已派人去抓捕,只是你,就是主谋么?”
曹侍郎听着他的话,眼睛直勾勾的,木木的盯着他,呵呵,笑着,表情也是非常的呆滞茫然。
与此同时,穆青倾带着候曲熊力,一起去寻找那些私盐商人。他们一路走去,往那些店铺里搜查。
百姓们望着他们,直呼好,心里出了口恶气。“这些贪婪的畜牲,倒卖食盐,可是终于得了报应。”
穆青倾到了第一家店铺,那掌柜见到几人来,吓得身体颤抖,跪在地上,掏出银子,连连求饶。
“行行好吧!姑娘。”那掌柜重重的磕着头,弄出一道血痕。“俺们也是养家糊口,被逼无奈。”
穆青倾望着他,又想起那些可怜的百姓,坚毅的说道。“国法如炉,就是再如何,也不得那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