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倾望着四周,抿着嘴唇轻柔一笑。“夫君,人家曹夫人,也是淡泊名利的女子,莫来叨扰她了。”
曹夫人看着她,伸着手,驱赶着萤火虫。“是啊,大人,奴家不爱那身外之物,只求心地空明。”
说着,曹夫人伸着白暂的手腕,涂着花药水。那鲜艳的花沫,在那细腻的皮肤上,映着粉红。
她潋然一笑,抬起头来,斜着眼睛,眺望着天空。“我的夫君,为公务所困,甚是繁忙,不必再等。”
秦淮朝一脸礼貌客气的说道。“真是为夫人添麻烦了,我带娘子回去安歇。”便走出了那扇小门。
那些侍女,正在门外,挥着厚重的扇子,拍着萤火虫。“夫人真是的,非要我们打这些虫儿。”
秦淮朝和穆青倾两人,顺着长廊,往房间里去。那些掉下的虫尸体,被侍女一起打扫干净。
两人刚关上门,一个毛绒绒的球团,从地下滚了出来。一双闪着绿色荧光的大眼睛,眨巴着。
原来正是曹夫人床下的巧儿,也不知为何,这只可爱的小猫,竟然会到他们两人的房间里。
穆青倾望着它憨态可掬的样子,伸着纤巧的小手,微微一笑。“巧儿。”那猫,跳进她的怀里。
秦淮朝手里,又拿出几块甜糕,那猫儿伸着舌头,兀自舔着。“倾儿,它怎么会来这里的呢?”
听着秦淮朝的话,穆青倾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相公,一只猫儿罢了,哪里翻不过来呢?”
那猫儿吃饱了甜糕,晃着胡须,钻到了床下去。秦淮朝望着外面,十分寂静,只有树叶飘过。
他思虑许久,感觉这屋里,有一个曹夫人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存在。侧着耳朵,静静地聆听。
穆青倾感到身上疲倦,盖着丝绸被,铺在身上,温暖的睡熟了。门外,传来水流的滴答声。
秦淮朝倍加警觉,探着身子,往外面去。花园中心那清澈的水池,被风吹起,激荡着水面。
只是刚才的音色,和之前不同。秦淮朝望着一边树干的倒影,悄然走去,听见了快活的声音。
他知道曹侍郎,并没有回来。只是女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好似有什么人,在草丛里亲热。
秦淮朝想到那里,停下了脚步。“会是谁呢?倘若是曹夫人,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在这里偷情。”
一阵风吹过,大门咯吱一声响。远方的花丛里,闪出两个身影,跑的飞快,不一会就消失了。
秦淮朝转过头去望着大门,原来是曹侍郎的车。那马车上面,挂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两边站着侍从。
他飞快的跑上前去,礼貌的笑了。“大人,真是夙兴夜寐,这般勤苦,也是忧心国事,真是贤明。”
曹侍郎走下马车,肥胖的脸,泛起了笑容。“不敢当,我一个小小侍郎,哪里有那样的能力?”
正当他们两人,一起吹嘘对方之时。曹夫人飞快的跑了过来,头发蓬乱,鬓角流着热腾腾的汗。
她一脸微笑地说道。“夫君,终于回来了,奴家思念夫君,忙了好一会儿,方才把饭菜做好。”
曹侍郎转过身去,望着她笑。“夫人,也不必如此,我在外面,已经吃过,只是些简单素菜,饱腹足矣。”
说着,曹侍郎一把揽住她的腰,轻轻的抚爱曹夫人的脸颊。两个人一副恩爱情状,往闺房走去。
秦淮朝看着他们离开,心中暗笑。“这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去草丛,看看有什么痕迹。”
他弓着身子,往草丛里走去。发现那边一道足迹,鞋很大,朝着远处,一直翻过高耸的院墙。
过了许久,秦淮朝方才回去。“过几晚,还在这里守着,兴许那个人,就会被我们找出行迹。”
到了第二天早晨,秦淮朝和穆青倾,一起醒来。那灿烂的阳光,照耀在两人脸上,很是温暖舒服。
穆青倾打开窗户,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窗外草长莺飞,那清新的空气,让穆青倾心旷神怡。
这时,大门咯吱一声,曹侍郎走了进来。他笑着说道。“二位贵客,此地风景甚美,正是出游之时。”
秦淮朝他们,看着曹侍郎恭敬的样子,和蔼地笑着。“大人,正合我们心意,实在是麻烦了。”
两人吃完早饭,就坐上马车,往着城中去。一路上,风景优美,每走过一里路,就有清澈的溪水。
穆青倾望着远处,许多商铺前,都有好多百姓,乌压压的人头,排成了一长队,不住的喧嚷。
她越看越好奇,会是什么东西,能够让百姓排这样长的队?“曹大人,百姓奈何如此,有什么好东西卖么?”
曹侍郎听着她的话,赶忙一挥手,掩饰道。“没有,只是他们,为了买便宜货,总排这样的队。”
穆青倾感觉到他在撒谎,刚想进一步追问。秦淮朝伸着手,悄悄的掐了她的后背,两人心领神会。
秦淮朝接着说道。“这地方甚是无聊,不如我们去些有趣的去处,用到银子,都从我身上出。”
曹侍郎急忙恭敬的笑道。“大人,小县虽说清贫,只是那点银子,还不孝敬大人,那就太可笑了。”
马车骨碌,到了一处奢华的市场。穆青倾径直走下,望着四周,许多漂亮的首饰,美丽的脂粉。
她往一边转去,惊叹道。“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地方,竟然有这样多的好东西,真是可爱。”
秦淮朝和曹侍郎,两人坐在车上。“大人,这钿州城,周围的山中,那几处大盐田,想必富贵许多人。”
曹侍郎望着他,淡然一笑。“,大人,小人哪里知道这些?只是小人秉公守法,那边,小人没听说过案子。”
秦淮朝看着他的表情,感到不对劲。“只是那盐田,先皇在时,传有贼人,横为不法,很难剿灭。”
听着秦淮朝的话,曹侍郎脸颊涨红,噗嗤一声笑了。“大人,您这是哪辈的老黄历?这清平世界,没有这等事。”
秦淮朝细心地观察他的脸色,暗暗笑道。“演的比那些戏子好得多,真是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