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到屋里,擦着粉红的脂粉,嘴角弯成月牙,眯缝着眼笑了。“只是这话,怕不是诈我,岂能如此?”
这一段时候,因为掌柜的事,她装成一副贞洁模样。只是现在,她心中的欲火,再也忍不住。
手心里放出一只白鸽,扑棱棱的飞上天。“我那好情郎,也该早点回来了,那死鬼,烂成泥巴。”
与此同时,秦淮朝回到了住所,笑着对穆青倾说道。“倾儿,那女人上了道,过几日,我们再去那客栈。”
她望着秦淮朝,一脸惊奇地问道。“相公,若是如此,只怕她将计就计,只怕抓不到那人,就麻烦了。”
秦淮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倾儿,我们也走一步看一步,这女人耐不住寂寞,情夫必然会来。”
穆青倾摇摇头,撇着嘴。他们这几日,装作没有这事的样子,在外面游山玩水,十分快活。
那只鸽子,很快飞回了肖氏手中。她望着脚上的纸条,眉头一皱。“也是,再等一段时候。”
她也不再去过问案子的事,每天一个人,伺候着孩子。不时走在街上,挎着竹篮,买着蔬菜。
小城暂时平静了下来,肖氏走在街上,那雪白的胸口奶着孩子,四周的无聊闲汉,朝着她吹着口哨。
肖氏紧紧地包着头巾,瞪着眼睛,指着他们,高声怒骂。“这厮不要脸,滚出去,别脏了我的眼。”
那些闲汉地痞,自然也跟着跑到一旁,嘻嘻直笑。周围许多邻居,望着她,也是为她感到可怜。
这天县令,正坐在堂上。门外传来咚咚的响声。那几个衙役推开门,发现肖氏,带着许多百姓跪在前面。
她满脸泪痕,飘柔的秀发,蓬乱的扬起。“大人,小女子听说,那凶手抓到了,何时明正典刑。”
县令望着肖氏的脸,那柔媚的表情,眼神里带着一丝犹疑。沉吟了许久,方才和蔼地回答道。
“姑娘,奈何这样着急。”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那江洋大盗,也不是就这一起案子,还有同伙。”
后面那些百姓,跟着肖氏,一起重重的磕着头。“大人,天可怜见,这小娘子,等的望眼欲穿。”
县令看着那些百姓,磕的额头上满是鲜血。“肖氏乃是贞洁烈女,上赐贞节牌坊,敦化风俗。”
肖氏听到这话,心里起疑。“这县令,奈何这般,只是不让我看到那凶手,万一是故意诓我。”
于是她又往前跪了几步,哀嚎道。“小女子不在乎那些,便是让夫君入土为安,就回乡守寡。”
那些百姓们,也端着白花,纷纷跪下。一边许多看热闹的闲人,说着闲话,往着县衙指点。
那火辣辣的太阳,照耀在县令头上。他心里急的不行,情急之下,站了出来,大声宣扬道。
“万民莫要惊慌,本官明日就把凶手带出,给各位一个说法。”肖氏面色稍微舒缓了些,抬起了身。
她一把拉住县令,那洁白的面庞,哀戚的笑。“大老爷,小女子无依无靠,全凭老爷持公道。”
县令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那些百姓。县令又去邀请秦淮朝,希望让他,快些拿一个合理的对策。
秦淮朝四人坐在石板桌前,喝着茶,吃着点心。“这女子呀,真是个狡猾的狐狸精,有趣的紧。”
接着秦淮朝说道。“就去死牢里,找个囚犯,让他先供认下,哄住那女子,我们再往下看。”
县令带着他们,走进牢房,指着一旁的栅栏,里面有一蓬头垢面之人,穿着白色囚衣,躺在那里。
他小声对秦淮朝说道。“大人,这毛贼,只是烧杀强掠,害了不少人家,现在,也是疯癫之相。”
秦淮朝小步走过去,抓着栏杆,借着那微弱的光芒,望着那人,身上飞满苍蝇,嘴角流着口水。
“那女子,哪会真想找什么真凶?”他接着说道。“便是让她以为,我们糊涂断案,事情好办了。”
第二天一大早,肖氏后面又跟着百姓,浩浩荡荡的来。有人打着灵幡,后面跟着几个僧道念着经。
她刚刚敲着门,县衙的大门,直接就被打开。“姑娘,那贼,已经招认,今日午时,开刀问斩。”
肖氏望着县令,满脸激动,手里掏出几张金叶,塞入他怀中。“大老爷,千刀万剐那畜牲,也不解恨。”
那毛贼带着枷锁,披头散发,眼睛发直。后面竖着一个沉重的木牌。上面打着血红色的叉。
肖氏疯了一般的跑上去,奋力的打着那人的身体,那毛贼,嘴里发出啊啊的声响,瞪着眼睛。
“就是俺杀的!俺为了那堆布。”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越是挣扎,肖氏越是起劲,把脸皮都用指甲挠花。
县令好不容易,才把肖氏拉开。一路上,百姓们跟着那毛贼,扔着垃圾,嘴角里念叨着咒骂。
穆青倾他们,正躲在茶楼上,望着那一幕,她感到好笑。“相公,这毛贼,也不缺这件案子。”
秦淮朝一边抿着茶水,一边回答道。“只是这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却要这般,我也明白了。”
候曲和熊力两人,一起望着秦淮朝。“大人,这女子若是清白,不至于如此,样子做作虚伪。”
说着,他们一起笑。那毛贼到了县城口,刽子手一把取下木牌,只是一刀,手起头落,掉在地上。
那些百姓,也随之散去。肖氏也跟着回去。人群里,似乎有几个可疑的人,暗暗地在注视着她。
一连过了几日,肖氏都十分平静,也没有提要还尸体的事。只是每天料理家务,早出晚归。
秦淮朝他们暗中观察,那商铺上,不时飞翔着白鸽。他们凭着经验,看出这鸽子,是拿来通信的。
“看来我们想的没错,幕后那情夫,十有八九,用这鸽子私下通信,我们应该回到那客栈去。”
秦淮朝他们又回到龙源客栈,那边已经装饰一新,不在像之前那样混乱。那柜台,比以前高的多。
“似乎这店里的小二,都换了一遍。”秦淮朝走上前去,拍着几两银子。“开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