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曲和熊力两人,也放开了吃喝。那些人,瞟着秦淮朝,打量着他们。一脸奇怪诧异的模样。
秦淮朝看出他们的眼神,带着几分挑衅。便望着他们,淡然的笑道。“各位兄弟,小的也是过路。”
听着他的话,从座椅旁,顿时就站起一个大汉。瞪着眼睛,面貌狰狞。“你小子,挺会说话的,呵。”
他轻轻地往后走去,挥了挥手。“江湖过道,各位多加包涵。”望着那边,那人身形,出了个破绽。
秦淮朝双手一伸,猛的抓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掰。他未等反应过来,咔嚓一声,连着骨头碎了。
周围的那几人,一齐走了上来。“你小子,不识抬举啊!”几人举着棍子和刀,往着他身上挥去。
四周陷入一片混乱,候曲和熊力,两人转着身子,啪啪两下。那几人手中兵器,撒落在一旁。
这时小二,慌忙跑着过来,陪着笑。“各位客官,江湖上迎来送往,都是朋友,也不必如此。”
那几个无赖,在地上呻吟许久,不住嚎叫。秦淮朝看着那些人,目光微妙,只是看着热闹,不敢上前。
他从袖里掏出一袋碎银,撒在地上。“你们兄弟,功夫练的不错,只是还差些,这些就当做药费。”
秦淮朝说着,揽着二人的胳膊。“喝够了,回去睡一会儿。”他们小心谨慎的踏上台阶,往上走去。
他们回到房间里,望着穆青倾。“倾儿,我们待到明日,一早便走,这地方,水实在深的很呐。”
穆青倾却是一脸无惧,微微一笑。“相公,这点事情,不算什么。”他们几人坐在一起,等着天亮。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雨哗哗的下。秦淮朝听着远处的声响,越来越寂静。“应该没人了。”
他轻轻拉开门,咯吱一声响。那阴暗的长廊,一连到了尽头。四处,不时传出女人的叫声和笑声。
秦淮朝往一边走去,看着四下无人。“二位,你说那人,住在哪里呢?若是早些找到,也好办些。”
候曲和熊力,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大人,我们二位哪里知道?只是快走,别让他察觉。”
他们把门轻掩,掂着脚,轻轻地走。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到了柜台前。昏黄的油灯,风中摇拽。
那发黄的名册,放在柜台上。那掌柜,两条胳膊抱着头,趴在柜台上。嘴角流出口水,呼呼大睡。
秦淮朝趁着他睡觉,手指轻轻地捏着那名册。过了好一会儿,才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走去。
熊力和候曲,望着他那样子,也不得其解。秦淮朝走进角落,手里拿出一沓纸,双手按上。
那一沓纸,每翻过一页,纸张就印着痕迹。过了许久,他双手捧着名册,轻轻地放回了柜台。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哗哗地响。“我们先回去。”他们回到房间,穆青倾望着他,贴耳说道。
“相公,刚才你一走,就有几人,咣当的推着门,嘴里骂骂咧咧,不知说些什么。”秦淮朝表情渐渐凝重。
“兴许,是刚才那几个无赖。”穆青倾点着头,回答道。“多亏小女子装没听到,又把那太师椅,顶在上面。”
秦淮朝把那一沓纸,放在桌面上,平缓地张开。“这家客栈,无人的屋子,都画着圆圈呢,有人的里面有叉。”
他看了这一圈,里面只有三间房子画着圆圈。“一间在二楼,一间在三楼,还有一间在楼顶。”
候曲和熊力两人,望着秦淮朝。“大人,便是如此,我们可以进屋里看看,不会惊动他们的。”
秦淮朝思虑许久,摆着手。“不必,我记下这三间房子方位,现在就走,万不可恋战,打草惊蛇。”
四人收拾东西,很快离开。赶着马车,往着下坡去。折腾了一会儿,他们方才到了寂静的街市。
穆青倾一边擦拭着自己头上的水滴,感到很是疲倦。揉着自己的乌黑的秀发,小声对秦淮朝说道。
“相公,不如回家吧!倾儿实在太累。”秦淮朝望着远处的县衙,回答道。“不如先去县衙,和县令谋划。”
穆青倾也明白秦淮朝的想法,他们几人,很快就到了门口。用力的敲着大门,发出咚咚的沉重响声。
过了半晌,县令披着一身白衣,头发乱腾腾,满是水珠。“各位大人,小的来迟了,实在失礼。”
秦淮朝礼貌的拉着他进去,过了许久,他们坐在一面方桌旁。县令亲自给他们,每人到了一碗香茶。
他揉着头发,无奈的说道。“小县也想了许多办法,只是那凶手做的爽利,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秦淮朝抿着茶水,笑道。“只怕是里应外合,因此方能天衣无缝,只是他们那狐狸尾巴,总是露着点。”
说着秦淮朝呵呵的笑。“那女子有情夫,是个贩私盐的江洋大盗,一月只来几日,就在那龙源客栈。”
众人紧张地望着秦淮朝,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说。“只是苦了那孩子,竟然有如此不守妇道的母亲。”
县令听着秦淮朝的话,皱起了眉头。“大人,小县问遍了周围的人,只是他们,说的话似是而非。”
秦淮朝和蔼的笑,回答道。“那些金子,十有八九也是那大盗所赐,那女子,去的也是隐秘。”
听着他说了许多,县令十分无奈的问道。“小县还能做什么?就是那客栈,先清查一下,也好。”
他已经没了主意,心里很烦恼。这件无头案,城里议论纷纷,也有许多流言,让他心思痛苦。
秦淮朝思索了一会儿,对县令说道。“不要着急,只是把尸体保存好,放在地窖里,万不可出事。”
县令带着他们,一起去的地窖。里面十分深邃,一股冷风,呼呼地吹来,走到下面,一旁堆着冰块。
他伸出手,轻轻地推开冰块,揭开了那洁白的白布。里面露出掌柜的面容,栩栩如生,就如他还在世间。
秦淮朝走过去,看着尸体,摸着他的肚子和肋骨。“内伤正受在这处,必然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