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倾看着她的表情,又递了一块银子给她。“姑娘,切莫保守秘密,过几日,我们再来。”
女子攥着银子,一脸夸张的表情。“呃呦,俺可不敢乱说,让大掌柜知道,只怕小命不保啊。”
他们一起下去,穆青倾故意把头发弄得蓬乱,衣衫不整。女子走到柜台前,笑眯眯的说道。
“掌柜的,这客人真是威猛,慷慨大方,下次还来。”秦淮朝也及时出手,拿着银子,拍在桌上。
他们走到外面去,雨水哗啦啦的下,四周一片死寂,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相公,怎么回去?”
那风,比以前更加寒冷了。穆青倾一边整理蓬乱的头发,可爱的小脸蛋,也被冻得涨红,直打喷嚏。
秦淮朝心里也有些后悔。“若是让候曲和熊力,这二位跟着过来,不会如此麻烦,真是失策。”
这时,一架驴车赶了过来。秦淮朝手里拿着银子,一挥手。那车夫,直接一甩鞭子,站下了。
秦淮朝走上前去,礼貌地说道。“伙计,这是银子,劳驾帮个忙。”车夫打量了他们一会,收下银子,二人坐上了车。
原来这是一辆拉干草的车,幸运的是,刚好向着他们的住所去。车轱辘直晃动,弄得穆青倾身子颤抖。
“这道路,真是难走,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这么晚出来?”忽然,就望见了前方红彤彤的灯光。
原来那是一架马车,点着粉红的光,很是华丽。里面有两人,很是亲热地拥抱在一起,身影有些熟悉。
“怕不是肖氏。”刚好,驴车在他们的住所前停下。“麻烦你了伙计。”两人收拾好东西,往下走去。
候曲和熊力,两人一起走出来迎接。穆青倾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里想到。“应该跟上去的。”
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水痕,伸出手,指着远方。“一起跟着过去,那女子,极有可能就是肖氏。”
秦淮朝听见这话,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服丧期间,就和男人如此,必然有嫌疑。”
他们赶着马车,沿着那泥泞的车辙,飞快的过去。前方那辆马车,似乎发觉了他们,更快的往前去。
拐了好几个街角,他们幸运地跟住了。雨下的越来越大,他们到了前方的一条河,躲在树根的草丛下。
前面的马车,咯吱一声,拴在了树上。下面走出一个魁梧的身影,抱着女子,嘴里吃吃的笑。
“冤家,不是那厮,奈何如此。”那身影抱着女子,揽着脖颈,一连用力的吻着。
穆青倾他们竭力把身子,朝着草丛下压。“那声音,确实像那女子的,我们再等一会,出动吗?”
一道闪耀的光芒劈过,天雷轰隆响起。那身影往前跑了几步,飞快地消失在雨中,上了一条船。
秦淮朝揉了揉眼睛,拉着穆青倾。“倾儿,我感觉是她,你的感觉没错,这女子,早有相好。”
候曲和熊力在一旁说道。“大人,还等什么呢?把那败德的女人揪出来,送到衙门,这事就结了。”
秦淮朝回过头去,望着他们苦笑。“倘若这般,倒是好办,只是这女人偷汉,也无法说她杀人。”
他们几个人,望着那条船许久。上面灯火通明,雨下的小时,还有悦耳的音乐,从空中飘荡过来。
接着秦淮朝,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穆青倾身上。“倾儿,受苦了,再多等一会儿,自然就好。”
他们一直等到凌晨,那条船靠着岸。借着微弱的曦光,那张脸和肖氏的脸,连棱角形状都相似。
那男人和女人,又上了之前那辆马车。甩着鞭子打着马。啪的一声响,那匹马,一骑绝尘。
穆青倾他们也赶着车,只是这一次,很快就被甩开。到了一处石板路,就连车辙的踪迹,也找不到了。
秦淮朝无奈的说道。“我们没碰上她,看来对方是早有防备,不过也是好事,现在我们没证据。”
听着他的话,穆青倾顿时灵光一现。“相公,我们去那家店铺看看,兴许,会有些蛛丝马迹。”
众人感觉这是个好办法,赶着马车到了商铺门口。只看到一行脚印,带着泥,到了大门口。
四周的店铺都还关着门,只有几个早点摊,支在那里。“这行脚印,必然有说道,我们且看看。”
秦淮朝和穆青倾,两个人点了些油条,豆浆,大口的吃喝。“这位摊主,对面肖氏,平日如何?”
那摊主看着他们,挠了挠头,一脸诧异。“大人,俺就知道卖早点糊口,别的事,一概不知。”
接着他又去锅里,拿着筷子,热油发出滋拉的响声,搅和着油条。穆青倾看着他,心中感觉到。
“似乎这人,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才这么怕我们。”她喝完豆浆,接着小声对秦淮朝道。
“相公,不如我们让县衙,再来搜查一遍,兴许最关键的秘密,就在这间店铺里面,我们先不去。”
很快,县令就带着一队衙役,包围住了那间房子。肖氏面色红润,眼圈黑黑的,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揉着自己的脸,高声嚎道。“大人,小女子正在做法事,超度亡夫灵魂,奈何却是如此?”
她的样子,是如此的凄惨可怜。一旁的百姓们,说着闲话,看着热闹,也不乏有同情之人。
县令望着那边,现在自己的身份,很是难办。“姑娘,本官找到了线索,只是还得去里查验。”
肖氏拖了许久,才不情不愿的,带着那几名衙役走了进去。“既然如此,姑娘们,好生招待各位。”
下面走来几名使女,也穿着孝衣,包着白头巾。端来了甜点和茶水。“各位大老爷,您请慢用。”
县令挥了挥手,和蔼而坚定地回答道。“各位姑娘,今日只谈公事,把这屋子里,再搜查一遍。”
那些衙役们,翻箱倒柜的搜查许久。肖氏跟在后面,哀求道。“各位爷,那是夫君的摆设,求求你们了。”
县令看着那边的灵堂,总是感觉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去花园里透透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