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朝一连喝了几杯,感到头上,有些晕眩。揉着自己的额头,吐着酒气,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皇帝犹豫了许久,接着说道。“兄长,若是江南陈巡抚的次女,如何?她身材娇小玲珑,美貌体贴,精通音律。”
秦淮朝眯缝着眼睛,成了一条线。嘴里打着酒嗝,模糊的说道。“陛下,我这样的人,便不必耽搁她。”
他也知道,陈巡抚的次女陈叶芳,待字闺中,文武百官都说过亲事,只是他们没一个答应的。
皇帝看着秦淮朝,和蔼的说到。“兄长,朕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你嫌弃,朕还有更好的女子。”
秦淮朝只是表面上,装作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是明镜一般,这样不过是为了逃避。
皇帝接着说道。“司马翰林之长女,温润淑德,甚是贤良,文采闻名天下,心中也甚是暗恋你,多次私下对朕说过。”
对于皇帝来说,他虽然并不记恨穆青倾和司白鸿,但是这文武百官,若是再生什么事端,是一件很难办的事。
更何况,他只怕自己的兄长,心中受到伤害。“若是再有新的女人,能理解他,这伤痕就覆盖了过去。”
秦淮朝听着皇帝的话,重重地用头,撞在桌子上。“没想到,司马苏一代文豪女子,竟然能瞎了眼看上我。”
他接着哈哈大笑,一脸疏狂。“陛下,我现在这三尺贱躯,哪能配上那贤淑女子,不必再劳心了。”
一阵阵冷风冲着窗外吹来,吹得他披头散发。皇帝伸着手,拉着秦淮朝。“兄长,此事是真,君无戏言。”
秦淮朝望着他,轻轻的揉着自己蓬乱的秀发。“陛下,古人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其余清净,便是无涉。”
皇帝大概也猜出了他的意思,却还是不死心。“陆将军之长女陆昭,英武俊美,身高八尺,如何?”
秦淮朝不理会皇帝的话,只是大口咕嘟的喝着酒。“只愿长醉,不愿醒。”他的脸颊涨的通红,这回是真的醉了。
皇帝望着他那样子,伸着筷子,夹着一块熊掌,那熊掌还滴着油汁。“兄长,吃块肉吧,也醒醒酒。”
秦淮朝重重的跪下,含糊地说道。“君命难违,不得不食。”他大口的吃着熊掌,喉咙里打着响亮的酒嗝。
皇帝望着自己的兄长,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也是无奈。“奈何如此。”他的心里也是很烦恼。
过了许久,秦淮朝才愣愣的望着皇帝,说道。“陛下,小人就直说了吧,此生除了穆青倾,再无其他缘分。”
看着他那一副憨厚的表情,皇帝也知道,自己这位兄长,是认真的。他长长的叹息一声道。
“兄长,朕又何尝不知你的一片痴心,只怕穆青倾,心早已跟着司家跑了,百姓有句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听着皇帝的回答,秦淮朝的脸颊,瞬间由红彤彤变得惨白。“陛下,不必多虑,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和倾儿安排好的。”
他看着皇帝平静的样子,喉咙里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在塞外,我和倾儿,齐心协力,出生入死。”
正当秦淮朝说话之时,外面的太监敲着门。“陛下,卯时已到,文武百官,都在外面等着陛下。”
皇帝正是心里激动的时候,也不管那些,手里重重的摆着。“让他们先离开,今天暂且不上朝。”
窗外的朝阳从东方升起,照耀在二人身上,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皇帝贴着身子,凑到秦淮朝身边。
“为朕说来听听。”秦淮朝含混不清地说道。“陛下,当时出了那事,倾儿也很痛苦,几欲自杀。”
皇帝一脸严肃,凝望着秦淮朝。他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只是因为我苦苦相劝,她才未寻短见。”
听着秦淮朝的讲述,皇帝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想不到竟是如此,若是青倾不失忆的话,纵使一死,也不会失节。”
他们二人,长长的叹息着。这时,外面的大门响了,小皇子抱着那只火红色的波斯猫,一蹦一跳的过来。
“父王,这小猫真可爱。”秦淮朝望着自己的侄子,脸蛋胖胖的,圆圆的,眼神天真无邪,心里激起涟漪。
皇帝看着他,心里面越想起了自己失去的爱人。“青婉,虽说你已经在天堂,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的骨肉。”
秦淮朝看着那小皇子,肉嘟嘟的小手,用力的握了握。“陛下,真是好福分,龙种果真不凡。”
小皇子微微地笑着,那天真的样子,真的是特别的可爱。“叔叔,我现在一直想着你呢,这是糖。”
他那双小手里,放了一块酥糖,给秦淮朝的手心。“陛下说过,好东西要和天下的人一起分享。”
皇帝看着他,用力的抱起了小皇子,亲吻了一口。“真是朕的好儿子,乖,江山社稷,以后需要你。”
小皇子瞪大了那漂亮的眼睛,懵懂的看着他们。“陛下,天下我懂,只是,小的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江山社稷。”
皇帝重重的抚爱着小皇子的后背,又把他那头发,轻轻地梳理起来。“小皇子,你就先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两个人现在就望着那小皇子一蹦一跳的背影,心里面也别提是多开心了,有了小皇子就有了希望。
秦淮朝也是犹豫了许久,方才说道。“陛下,若是这样,倘若能立小皇子为太子,江山心思也早些安定。”
皇帝笑了笑,说道。“兄长的心意我领了,只是现在,朕正是健康的时候,也不必这么着急。”
太阳暖和地照着他们,他们两个的气氛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大口的喝着酒,吃着水果,抒发着情怀。
皇帝接着说道。“但是如此的话,只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去一下,毕竟朕不便出面。”
秦淮朝听到这话,心里面也就明白了是什么事。“若是还是清查那些贪官污吏的事情,那可太好了。”
他们两个就这样笑着,皇帝过了一会儿,就像他解释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