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确定那边,没有人真正发现自己。侧着身子往帐篷那边去,伸着尖利的指甲拉着帐篷。
那帐篷终于被拉开,司白鸿还是被关在那个铁笼子里面,只是身上被裹了几层棉被,勉强的呆在那。
“倾儿!”望着穆青倾来,他心里也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自从那次失踪,自己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穆青倾飞快地跑过去,紧紧的捂住他的嘴。“莫要大声,外面的哨兵还在巡逻,若是被发现,就真的惨了。”
司白鸿还是羞愧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小声的咬着耳朵对她说道。“倾儿,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穆青倾看着他,也是怪可怜的样子。“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吧,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生病,莫要激怒王汗。”
司白鸿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正在这个时候,后面有一道厚重的身影,朝着他们二人过来。
穆青倾心里惊恐,回头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朝。才勉强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帐篷关上。
“相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本姑娘还真的没想到。”秦淮朝望着那边,又揉动着自己的肩膀。
“可别提了,我怕被发现,特意在地下趴着过来。弄得我关节也是直痛,还好那些可恶的东西没发现我。”
说着他看着司白鸿,感觉到他的脸色实在不对劲,脸颊通红,额头却是惨白,眼珠里也满是红血丝。
他低下头去,默默的对秦淮朝说道,“多亏是你才把青倾救了出来,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她呀。”
秦淮朝看着他身体虚弱的样子,感到心里一阵痛苦。“这是哪里说?你肯定会活着回到东胜去的。”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的哒哒的脚步声。三人也急忙屏息静气,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敢说话。
“现在这样子,我好像是活不久了,自从那两天被他们抓住的时候,总是感觉到喉咙剧痛,一吐就是血。”
司白鸿感觉到嗓子一阵疼痛,越来越费力。重重地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粘稠的血块,向后仰去。
秦淮朝望着他,心里回忆着自己之前看过的医书。“似乎有可能是伤寒,我先摸摸他的脉。”
司白鸿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抬起身子。秦淮朝紧紧地把住他的脉,细心地探测着她的脉搏。
“貌似是雀啄脉,看上去很危险的样子,试试那鹰胆吧。”他手里慢慢掏出那鹰胆。递给了司白鸿。
他看着那鹰胆,感激的眼泪直流。“皇兄大人,真是个好人,小人一辈子也无以报答,这样的恩义。”
说着,一口把那鹰胆吞下。手里面又拿出一面金亮的符文。“这是军队的兵符,那几万人就听你的了。”
两人环顾四周无人,急忙把那兵符揣好。又叮咛了他几句。把帐篷一拉,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二人紧紧的把被子盖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万般紧张,只盼着能快些天亮,赶紧回到王城。
穆青倾想着他那惨状,泪水打湿了被褥。“人生真是无常难测,竟然会遇到如此悲惨的厄运。”
听着她抽泣的声音,秦淮朝伸着手,轻轻地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别哭了,我们尽快回去。”
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暖和和的太阳升了起来。帐篷又一次被拉开了,正是王汗和浑达二人。
“二位客人,昨晚感觉怎么样?”二人纷纷点着头。“还好,大汗,被褥很暖和,我们睡得很舒服。”
他张望四周,感觉到那下面,似乎有一条痕迹。“莫非是这二人去了那边,不过这样也不算坏事。”
王汗看着他们两个,呵呵一声笑。“昨天晚上那位朋友,倒是很不错吧,想必你们三个聊的很开心。”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王汗接着又说道。“不要以为你们会有什么东西能够瞒住我,好好说服他,多要些珠宝和丝绸,莫要耍花样。”
他们两个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看来王汗,并不想把他们如何。二人恭敬的一鞠躬,对王汗说道。
“谢大汗。我们现在就过去,拿到他写的书信,很快就回去,请大汗,相信我们,这货物我们能卖一个高价。”
两个人又见到了司白鸿,看着他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故作严厉的说道。“你小子,写一封书信过去,宣扬王汗的威名。”
司白鸿颌首一拜,恭敬的说道。“大汗的命令,小的岂敢不遵。”他拿起毛笔和纸,龙飞凤舞的写着。
王汗看着司白鸿,呵呵一笑。“这小子也终于算懂了点事儿,刚被抓来的时候,还顽固着不愿动。”
两人把那书信收好,王汗拍着二人的肩膀。“你们去,尽快过来,若是耗费了我的耐心,这一切就不好说了。”
二人恭敬的一跪,让王汗感觉很是受用。“去吧,孩子们,为我带回丝绸和珠宝,当然不会少了你们的。”
他们骑着马往外去,又一次走到了温泉那边,遇到了那十几个侍从。“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秦淮朝一脸疑惑的问道。
看着他们的身上,满是血痕和尘土。看来他们为了能够找到这个地方,也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他们苦笑一声道。“皇兄大人,我们害怕你们二位出事,于是就顺着消息,摸到了这里来。”
穆青倾一边说道。“也难得你们一片苦心,还好我们平安无事的出来了,这就是少将军的兵符,我们掌管这支大军。”
他手里拿出那金色的兵符,雕刻的那条金色的龙,被温暖的阳光照耀,闪耀出了华丽的光芒。
侍卫们看着那兵符,都惊呆了。“皇兄大人,小的们就听您差遣。”纷纷下马,重重的跪在地上磕着头。
秦淮朝把兵符收起,笑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还是最好的兄弟,走吧,先回到城里面去。”
这一队人过了很长的时间,越过了一凌涧。一路上遇到许多尸骨,也都是死相凄惨,甚至衣服都被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