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沉思片刻,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以他在黄陵县的威望,那帮悍匪不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头。
有他出面,的确能尽快获得那帮悍匪的信任。
司白鸿看出他眼神里的深沉,顿了顿,又道:“这次皇上派出来的钦差是秦淮朝,林伯父,您对他应该有印象。”
闻言,林空诧异的顿住。早些年,他进京面圣的时候,就听过秦淮朝的名字。他是安侯的独子,才高八斗,文武双全。虽然性子让人捉摸不定,但在京都的名头,就是他都有过耳闻。
没想到不过短短时间,他就已经成为皇上的心腹。这次的北方之行,怕是皇上早就有了让他出使的念头。
“林伯父,秦淮朝的为人您也清楚。这次的事情,涉及众多,小侄真的希望,能得到林伯父的帮忙。”司白鸿说的恳切,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林空没有犹豫多久,缓缓回他:“鸿儿,作为父母官,我肯定是会为百姓着想的。就算出使的钦差不是秦淮朝,对于这件事,我都会义不容辞的答应你去做。”
他笑眯眯的,看着沉稳又淡然。
司白鸿知道这件事是八九不离十了,也不耽搁,立刻和他商量这件事的细节。
“林伯父,我们打算让您写一封信送到明月山。就说秦淮朝是您收养的义子,不论他们要多少赎金,您都愿意出。只要他们在三天之后,带着人质到山下。”司白鸿言简意赅。
林空点点头,对他们的计划没有太多意见。只是在提到秦淮朝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下:“若是安侯知道,我认了他的儿子当义子,怕是……”他笑意愈发浓厚。
司白鸿默默没有说话,他可不管秦淮朝如何。
林空在答应之后,就去书房写了一封信,并托自己府上的管家送到明月山。
夜修天和司白鸿完成各自任务,悄无声息又回了寨子,并和秦淮朝、穆青倾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此时,明月山的寨子。
首领同一天收到两封信,说不怀疑那是假的,于是立刻召集了寨子里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商量。
三个人坐在大堂里,对那两封书信各有不同看法。最后还是一向精明的二当家拍案定论,直接道:“首领,既然我们都怀疑,不如就把秦淮朝和穆青倾这两个人带出来。若是对照口供无误,三天后带他们下山也无妨。”
三当家虽然是个莽夫,也觉得二当家说的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首领,二当家说的没错。他们这几天一直被关在柴房里,想必还不知道这书信的事。只要我们稍微盘问一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说谎,一看便知。”
首领沉吟片刻,也明白这件事不能马虎,心里却还是有些疙瘩:“你们应该知道,这两个人是杀手组织要的。若是我们因为赎金就把人放了,他们那边恐怕……”
他话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而喻。
二当家嗤笑一声,眼神阴恻恻的,满是贪婪:“首领放下,我知道董家和林县太爷,根本不敢和我们做对的。到时候,我们假意带人过去,等拿了赎金再杀人灭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三当家觉得这计划甚好,大笑一声赞同:“二当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啊。”
首领虽然没有反驳他的意见,但心里莫名觉得这件事会不太顺利。就像这次抓到秦淮朝和穆青倾,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首领想了半天没有结果,于是很快将这些抛在脑后,对外面的手下道:“把那那天的几个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手下是他的心腹,知根知底,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就下去了。
没一会,秦淮朝和穆青倾被几个人看守着进了大堂。他们一个丰神俊朗,一个秀美精致,虽然面容都有些疲惫憔悴,但难掩风华。
三当家的目光当场就直了,盯着穆青倾看了半天,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邪笑。
秦淮朝自然察觉,脸色冷下来,不着痕迹挡在穆青倾面前,不让三当家的目光碰到他。
首领眼神阴郁,并没有提到那封信,而是开口:“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是什么,说来听听。”
穆青倾心里猜测到他们是因为董家和林家的传信所致,面上的表情顿时变了,一副厌恶又愤恨的大小姐做派,冷冷道:“本小姐是谁,你们这帮人还没资格知道!”
秦淮朝同样面无表情。
首领冷冷一笑,也没生气:“我看你还不知道你现在处在什么地方。”
三当家脾气冲,听她这样说,立马横眉冷对:“当自己还是大小姐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听话,这把刀立马就出现在你的脖子上!”说着,他拿出一把刀啪地一声放在小桌上。
穆青倾假装被吓了一跳,眼中顿时充满了雾气:“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二当家阴阳怪气一笑:“我们可是悍匪,你说能是为了什么?”
穆青倾心里对他们厌恶,面上还是颤动着唇瓣,故作嘴硬:“我又没钱,你最好还是快点放了我。”
“没钱?”首领玩味的一笑,眼中冷冰冰的:“你老爹董仁有就可以了。”
穆青倾顿时一脸震惊,睁大了眼睛,假装自己暴露:“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爹他……”
听到这,首领和其他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大概都清楚,这穆青倾和董家,的确是有关系。
“你们这帮混蛋!我一定要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穆青倾气的双眼通红,直把旁边的秦淮朝看的又心疼又好笑,这妮子也太拼了……
首领没理会她,而是把目光转向秦淮朝,冷冷开口:“该你了。”
秦淮朝面色从容,不动声色:“你们把我抓来,不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二当家神色暗沉:“我只听到传闻说,你是林空的义子?”
秦淮朝眼中闪过不悦:“家父的名讳,并非你们可以直言的。”
二当家冷冷嗤笑:“这里可由不得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