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福熙阁内的穆青倾也同样焦急不已,她不能出去,钰儿、锦儿又不在身边,她也不习惯别人近身,索性打发了丫鬟出去候着。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现在事情才刚刚有了点眉目,幕后之人,柳姨娘、小福子、精瘦男子、五个闹事者,最初闹事的汉子、还有柳姨娘信中的爹爹,到底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她不停的在纸上划着。
“倾儿不要皱眉嘛!有什么烦心事,朝哥哥给你解决。”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穆青倾一跳,一回头正看到秦淮朝站在后窗外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刚出声,穆青倾赶紧捂住了嘴,闺房外被发现有个男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看到穆青倾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秦淮朝笑的更欢了。
“说吧,到我穆府来什么事情?”
“还不是没见你出门,想你了呗,只好我自己过来喽!”
“流氓,赶紧给我出去!”本来心里就烦乱,看到他又出现在自己闺房,穆青倾只觉更火大了。小声的呵斥道。
“好不容易看到倾儿一次…”秦淮朝正说着,突然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浑身顿时一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就是怕你着急,过来帮你想想办法,真的!你不要哭了!”
“倾儿,你不要哭了…”如此哄了半天也不见小女人好转,秦淮朝有些急了,索性也不再管这些规矩,跃窗而入,拽起穆青倾的衣袖,认真道:“我真是怕你着急,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先跟我说说好不好?”
如此这般,穆青倾才被转移了注意力,拿起桌上的纸跟他细说起来。
她此时也是急得疯了,福熙阁内又没有能研究对策的人,虽然秦淮朝总是跟自己没个正行,却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所以她一股脑儿的将事情说给他听,其实只是想找个人倾诉罢了,根本没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不如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小福子说他们会在静风轩集合是吗?”
“对,那五个闹事者取出银子后,会在酉时三刻找人将这七万两银子送到静风轩的寒君阁,然后再由小福子找的这名精瘦男子分给这五人每人一成银票。”
“好精细的分工啊,一成银子,至少也是上千两,也不知道这几人有没有命花呢!”秦淮朝嗤笑道。
“真是会选地方,如此撞上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秦淮朝如此说,穆青倾好奇的问道:“怎么?你有办法?”
“那是自然,真是不巧了,静风轩正好是我的产业,想必他们也是看中了那里清净隐蔽吧,呵呵,如此可就不能怪我为民除害了,等着吧,晚间准备一场大戏给你看,保证精彩。”
“啊?”穆青倾被他说的有些愣愣的摸不着头脑。
秦淮朝看着她迷糊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爱,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别想啦,我办事你放心,此事还需要你父亲在场才行。”说着,抬眼扫到了桌上画着簪子的纸,“流犯”两个字让他瞳孔一缩,“这是哪来的?”
“搜柳姨屋子的时候看到的,我觉得这个簪子眼熟,就把那封信抄下来了。”
“嗯,我走啦,先回去布置一下,倾儿不要太想念我噢,这个借用一下”
还没等穆青倾再追问下去,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讨厌,不把话说明白了就走,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唉,死马当活马医吧…”穆青倾又碎碎念了半晌,方才坐下来。看到桌子上画着簪子的纸已经不见了。
“对了,不就是前几日刚买的那个簪子嘛,”因为心中自责,便没有多看,放到一边去了。
“好像收到小库房了吧?要是钰儿在就好了,她一准知道,害自己白白想了两天。”
穆青倾自己嘀咕着,开始想念起自己的两个大丫鬟来。
这边,秦淮朝出了穆府,沉着脸把那张纸交给属下,速速去查,一定要快。跟流犯挨边的事马虎不得,搞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因此,他一点都不敢耽搁,希望还来得及。
如此交代一番才马不停蹄的直奔知府大人府中而去。
如此布置一番,直到晚间,广源钱庄正要上板,进来一名小厮模样的人,穆老爷刚要扬声寒暄,那人略微摆摆手,附在穆老爷身边言语几句,穆老爷听罢连连点头。那人才转身走了出去。
穆老爷看了看时辰,还有不到两刻钟,遂对大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走,他还有事,再呆一会儿。等众伙计都散了,穆老爷才快速向静风轩走去。
到了静风轩,进了竹青阁,一看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知府大人坐于主位,两旁坐着安侯府嫡公子秦淮朝和盐商王大掌柜。再往下是粮商林大掌柜和瓷器商邹大掌柜,看来这耀空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都到齐了。
穆老爷一一跟众人见过礼,便在末位坐了下来,心里还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知府大人叫他们这些人来有何目的。最近没听说哪里有灾啊。
又见屋里无人伺候,便知所说之事必定机密,便定了定心思,静候知府大人开口。
“听说广源钱庄遇到了麻烦?最近如何了?”
听闫大人问起这个,穆老爷索性也不在隐瞒,把事情经过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末了叹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抓不到幕后黑手”。
说完执起酒杯,对在座几人道:“承蒙诸位信任,穆某感激不尽!”说完一仰头,杯中酒尽数入口。
“我们都是多年的老搭档了,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谁还没遇到过坎,我王家是断不会做那落井下石之人的,穆老弟放心。”王大掌柜说完,其余几人也附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