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路藏在树林已有七八天了,带来的干粮也差不多快吃完了,但依旧没有等到最合适的时机。
这个隐秘的地牢附近,有信号检测设备,他发现这一点之后,就立刻把自己所有的设备都关了机。暂且就没有办法和小姨联络了。
他盘算着自己留下的钱,应该还够小伊支撑几天,就想着自己一定得,赶紧解救了西园寺光一,带他回去。
星路掌握了警局所有有关于这起案件的资料之后,进行了初步的推断。正如他所料,当时在会场,消失的西园寺光一,并不是自己逃走,而是有人救助了他。想要杀他的人估计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失手了。
当时婚礼的参与名单中,有一个叫李静的女人。心路一下子注意到他的原因是当场邀请的名流基本上都是喜欢参加聚会的玩咖,随便扫过去一眼都能识别出一大半,只有这个李静,和其他人的性质不太一样。
在国内的名媛中根本就没有叫这个名字。他又黑了,这场婚礼的特聘摄影师在他拍到的照片中进行筛选,最终查到了李静的脸。
而这张脸,正是西园寺静子。李静这个名字是他没有嫁给西园寺之前本来的名字。
儿子跟母亲出现在同一个婚礼现场,母亲却刻意的改用自己婚前的名字。好像是要避免被儿子发现似的。而且当天的安保人员通过图片比对,发现了许多西园寺家的保镖。
星路虽然不太明白作为母亲为什么杀儿子,但目前看来最有嫌疑伤害西园寺光一先生的人,就是他的亲妈。因为另外一个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嫌疑人周深现在正在暗中保护他。
事发之后,西园寺光一就被安家的人带到了这个地方。根据他截获的信件,直接下令的人就是安旭深。
这几天经常看到有医生出入,应该是去给西元寺光一治病,治他的刀伤,也不断有人来送饭。从数量上来看,应该是没有怠慢他。
守备就更不要提了,相当严密。星路能够深入到这个地方,纯属是当时运气比较好,撞见了他们一周一次的边界换岗。
要是现在不能把光一救出来,打草惊蛇,即便他逃掉了,下一次也不可能轻易到这里,如果这一次不行动,就这么回去的话,万一西园寺先生被他们转移了,他就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线索了。
已经答应了白小伊,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只可惜这些侍卫互相认识,将某人打倒之后换上他的衣服,潜入的可能性也不大。
正在他苦恼该怎么办时,他看见4个黑衣人,前后保护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拿出望远镜,拉近一看发现那是周深。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有事情要跟西园寺说?
只可惜跟不进去……
星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近了,自己遥不可及的防空洞里。
这个防空洞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因为箭在郊外的缘故,几乎没人发现,安家也是在前几年买下这个片山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他们没有对外公开过这个信息,将这里当做了一个隐秘的基地。
周深继承这个家族,当然知道他们所有的财产,也早就知道这一处可以作为避难所的秘密基地。
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用上这片地方,而且目的竟然是为了救自己的情敌一命。
他顺着台阶走进了地下,很快就来到了,将西园寺光一起来的地方。
说是把他关起来,其实只能算是软禁。安家给他安置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宽阔柔软的大床,必须的生活用品,足够的水和药品,也有守在门口,随时听从他使唤的仆从。
考虑到他后面可能会恢复体力,能够坐起来,万一感到无聊没事做,周深还派人专门去给他找了一些报刊杂志,供他消遣时间。
坐牢要有这么舒服的话,谁不愿意呢。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能够清醒了吗?”周深问门口的仆从。
“之前给您汇报的时候,已经可以清醒了现在除了不能随便动弹之外,说话交流已经没有问题了。”
“好。”
周深就是知道他现在可以交流了,才可以赶过来一趟。
前些天接到的报告里,这个男人都只能够在睡梦中说梦话。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好几天都是昏迷发高烧,只能说是勉强活着。经过细心的照料之后,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实属不易。
他用眼神示意仆人把门打开,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了打算要把身体撑起来的西园寺光一。
“你现在能动吗?你就在那儿动。”周深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我劝你还是好好躺着不要,因为乱动而把伤口给撕开了,我又得派医生千里迢迢过来给你做手术。”
“你为什么要救我。”西园寺光一放弃了,挣扎爬起来,重新躺回了床上,语气平淡的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回答清楚的。”周深走向床边,跟在他身后的人就敢忙,端来了一个凳子,放在了他身后。
周深坐下,凝视着西园寺光一的眼睛,打算开诚布公的跟他谈谈:“其实说老实话,我是巴不得你死的,只要你死了,小伊就不用纠结到底选你还是选我。”
“她有纠结过这种事吗?”光一身上的伤口还在疼,这使得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些细细的汗珠,“我觉得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不管是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我都希望自己没有情敌。”
周深不打算继续纠葛这个他们两个人都不清楚的问题,直接切入了正题,“想要害你的人,就是你老妈。你亲生的妈妈。”
“我又不是瞎子,受伤那天我看见了。”西园寺光一没有表现出强烈的痛苦。他好像很早以前就预料过这一天,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那个女人早就没有心了。更丧心病狂的事情她都做过。不过就是杀死我这个儿子而已,我了解她,所以……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