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伊。你是不是......”他的呼吸有些紊乱，也不知道勇气从何而来，宛如大喘气般，拖了很久才把下半句讲出来，“喜欢我。”

白小伊没有睁开眼，她都快把袖子口捏出水来了。

“是，就别动。不是，就推开。”

他是这么说，其实双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暗中用力，不打算给她推开的机会。

周深觉得，如果老天想过给他一次机会的话，恐怕就是现在了。

他一直恐惧失败的事情，如今可能会成真——侥幸之心撺掇着他，用本可持续一辈子的友谊，去赌这一把。

成了，就是她的男朋友。败了......不能败了。

绝不败了。

第三个吻不再礼貌，攻城略地，占领了对方的城池。

“唔......”

白小伊很慌张，她还没有这样被人攻击过，既害怕，又被新鲜感所俘获。

轻飘飘，白云一般。

他离开了，不是因为被她推开，而是确认了胜利，抽身凯旋。

周深完全掩饰不住笑意，他低头看着喘息的她：“你什么时候对我......”

他不记得自己有追过她啊，为什么......白小伊为什么会接受他？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白小伊眨眨眼，抛出了自己的疑惑。

“周深，你喜欢我吗？”

“咳。”周深说不出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答我。”

白小伊盯着他，不肯退步。

她得先确定才行。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轻轻点了一下头。

“真的？”白小伊一下子捂脸笑起来，“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周深的眼神飘向别处，“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记得清。”

“你记忆力挺好的呀。”

“那也记不了那么久。”

“也就是说，是longlongago——你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白小伊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嘻嘻地笑起来。

“笑什么你。”周深感觉自己很尴尬。

向来在白小伊面前游刃有余的他，现在满是慌张。

就跟他想的一样，如果真的说出口，自己会变得不像自己。

“我开心啊……”白小伊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她伸手捏了捏脸。“今天这梦做的可真……真像一回事儿……平时的话……都该醒了……”

“你没在做梦。”周深听他这么说，立刻抓到了重点。“你经常梦见我？”

“对啊。”白小伊知道对方也喜欢自己，便把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心情吐露了一番。“我喜欢你，当然会经常做梦梦见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难道没有梦见过我吗？”

“梦见过。”

不过他的梦可没有那么好……要是说出来的话，恐怕会吓到白小伊吧。

“嗯……”白小伊想了一想，问他，“那……要交往吗？”

“交往……”周深迟疑了一下。

他迟疑什么？

说出来的话，不就是为了要交往吗？

可是……

犹豫一会，周深开口说：“白小伊，我这个人毛病很多。你一定会烦我的。”

“我为什么烦你啊？”白小伊不明白。“我觉得你不烦啊。”

你只是还不知道我讨人厌的地方而已……

周深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过去的时光中，周深一直都在白小伊面前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面。如果说，她真的喜欢他，也是因为他一直在做一个好人——但是实际上……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白叔叔的嫌弃，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觉得，一定是你先开始烦我吧。”白小伊笑了笑。

她最了解自己的缺点，就是表里不一。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看上去很听话，其实根本就不想过这种顺从生活的人。周深如果是真的喜欢她，恐怕也是喜欢她乖巧的模样。要是真的被他知道，藏在这幅身体中的叛逆想法……说不定……他就不再喜欢她了。

“不可能。”他实在想不出白小伊会做出什么令他厌烦的事情。

“是吗……”

白小伊低下头。

“那……要交往吗？”

周深也靠在墙边，低头看着自己的aj以及旁边的那双红色帆布鞋。

白小伊想跟他交往，一直都想。可是她一直觉得周深的眼光那么高，肯定不会看上自己。但如今他承认说了，他喜欢自己很久。白小伊心里边生出一丝希望来。

虽然他不能像他的前女友那么优秀，但是，白小伊知道周深想要的是什么。

因为他在跟那些女朋友吵架的时候，把心里话都跟她抱怨了。白小伊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得很好，让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感到困惑、痛苦，只有数都数不清楚的快乐。

“好啊。”她点点头，紧张的等待对方的回话。

“嗯。”

周深本来有一些茫然和害怕，可是喜悦在那一刻占领了所有的情绪。

“那我就是你女朋友了。”白小伊伸出手来，“现在可以牵手吗？”

“当然。”周深一把抓住她的手，扬起笑意。“那现在可以亲你吗？”

“当然。”白小伊又闭上了眼睛。